“奴才已经派人去追了。”

“他家的下人能证明, 那夜确实有个嬷嬷去过府上, 奴才派去的人拿秦嬷嬷的画像让他们认了，确定是秦嬷嬷无疑！”

玄烨听完，第一次没有收敛好表情，露出了似怒非怒, 似哭非哭的表情。

他叹道：“这就是朕寄予厚望的储君！这就是朕一再给机会的太子！”

他心中狂怒的同时，一股熟悉的麻意再次从右手指尖蔓延。

玄烨立刻控制住脾气, 吕青蒿跟他说过，他已经有了小中风的症状，万万不能再动气了。

“去毓庆宫！”

说完这句，他从御座上下来, 经过梁九功, 径自朝乾清宫大门外走去。

梁九功立刻跟上, 手上仍旧端着托盘。

这一回, 玄烨没说让他将口供另外收好。

于是，志得意满的胤礽迎来了面色沉肃, 浑身冷意的皇帝。

到了这个时候, 他还没有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

只收敛了神色，跪拜行礼。

不知道是不是先入为主了, 玄烨总觉得胤礽的语气里掩藏了几分飞扬的喜意。

“太子，大阿哥魇镇于你，朕以为，你之前所言所行皆受其影响，而非出自你的本意。”

胤礽抬头做出意外震惊的模样：“皇阿玛，您说什么？”

“大哥，他怎么可能会魇镇儿子？”

“儿子与他是手足至亲啊！”

听到这些虚伪的话，玄烨闭了闭眼，尽管强压着怒气与失望，右手指尖仍开始发麻。

他决定不再为难自己，于是喊了声：“梁九功！”

梁九功立刻上前，将托盘放在胤礽身前，低声说道：“太子殿下，您请过目。”

胤礽皱眉，心中有了很不好的预感。

他将口供一一翻看，越看脸色越苍白。

“皇阿玛，这是诬陷！”胤礽忙辩解，“儿子怎么可能让秦嬷嬷买通纳兰·明珠远亲，给大哥献策，让他魇镇自己？”

“万一这魇镇之术真的有效，那儿子不是害了自己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