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九功忙从袖袋中拿出油纸包递给黄柏。

黄柏双手接过，退到一边, 打开药箱拿出很多瓶瓶罐罐当场验了起来。

“你说惠嫔让你下药毒害王氏，为何？”玄烨问道。

包决明脸上现出难色, 沉吟了片刻，终于说道：“惠嫔觉得王庶妃抢了大福晋腹中的男胎，想着，若是王庶妃母子俱亡, 大福晋就能顺利生下小阿哥了。”

“你在说什么？”玄烨是真的没有明白其中的因果。

王氏生小阿哥和大福晋生产有什么关联？

包决明说道：“微臣也不明白, 微臣不敢做这样伤天害理的事情, 可惠嫔娘娘用微臣家人性命相胁, 微臣便只能虚与委蛇，先答应了下来。”

他一脱身就将事情报给了玄烨, 他是无辜的。

玄烨的脸色黑沉得厉害, 原是皇室添丁的大好事，没想到惠嫔会生事, 还是出手就要人命的大事！

只他也不会听信包决明的一面之词就认定惠嫔生乱，他看了眼黄柏，等着验药的结果出来。

玉录玳将一切看在眼里，心说：这个宫室内，恐怕就只有康熙不知道惠嫔为何发疯了。

没多久，黄柏那里就有了结果。

“启禀皇上，这油纸包中的药粉乃是前朝秘药‘附香’，粉末细腻如花粉，无色无香，触及任何事物就会与此物同色同香。”

“皇上请看。”

他拿药匙舀起油纸包中略显褐色的药粉，不出一息，那药粉就变成了药匙的银色。

“皇上，这药匙是银制，却是验不出这药粉的毒性的。”

然后，他又拿来清水，将药匙中的粉末倒入，就见那银色的粉末一入水就消失了踪影。

“还请梁公公命人搬一盆花进来。”

梁九功就看了李德全一眼，李德全微微躬身，出去了一会儿后搬了盆红梅盆景进来。

黄柏将溶了附香的药水缓缓倒在花盆里，那红梅便肉眼可见地枯萎了。

“皇上，附香这味毒药若是大量服食，会立刻置人死地，而少量多次服食则是慢性毒药。”

“且中了此毒之人，只会呈现虚弱致死的症状，却没有中毒的症状显示。”

这可真正算得上是杀人于无形了！

玄烨的脸色有些发青，这样防不胜防的毒药，若是下在他的膳食中，后果简直不堪设想！

“惠嫔大胆！”玄烨怒道，“梁九功，把她喊来对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