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青衣在殿门口跺了跺脚,把斗篷脱下递给守门的功宫女,又整了整衣冠,这才迈步跨过门槛,走入正殿。
“主子,储秀宫那边有消息传过来了。”他打了个千,然后说道,“因着王庶妃胎像不稳,这几日储秀宫里便一直药香弥漫。”
“王庶妃也一直卧床,从未出现过,看着确实不大好的样子,皇上听到消息还特意去了趟储秀宫看望。”
这一切看着都合情合理。
这会儿是在后宫,孟青衣也不可能派个暗兵出去飞檐走壁听墙角,自然是只能想法子收买储秀宫的宫人打听了。
而妃嫔身边的宫人多是心腹,是不能收买的,能收买的都是普通伺候的宫人,是以,这事耽搁了几天才有了确定的消息。
孟青衣派去的小太监盯了几日,又打听了一番,基本能确定王庶妃是真的不舒服了。
他正准备回来复命呢,就见储秀宫扔出来了几盆珍贵的绿萼梅。
这可是皇上特意命内务府送去给王庶妃赏玩解闷的,怎么轻易就丢弃了呢?
“他是个机灵的,找了机会抠了把花泥,扯了根花枝便回了永寿宫。”
“那花泥和花枝,奴才请黄太医看过了。”
“他说,这绿萼梅是被药泡死的,而花泥里都是保胎药的成分。”
玉录玳挑眉:“所以,王庶妃并没有胎像不稳?”
“是,未免那小太监露了行迹,反被人误导利用,奴才在包太医的膳食中动了手脚,让他无法去储秀宫为王庶妃安胎。”
黄柏是个通情达理,关照同僚的好太医,自然当仁不让替包太医去了。
“王庶妃没有让黄柏诊脉吧。”玉录玳猜测道。
“主子英明!”孟青衣笑着说道,“黄太医差点连王庶妃的面都没有见到就被打发了。”
好在黄柏是个会变通的,直接训斥阻止他的宫女是想谋害王庶妃与皇嗣。
王宓怕动静闹大了不好收拾,这才让黄柏进去看诊。
但她也说了,自己已经好了很多,不必黄柏另外开安胎药。
“黄太医说:王庶妃虽脸色苍白,唇色却很正常,气色看虽不好,但整个人没有一丝病态,只是柔弱。”
“另外,她说话的时候虽有些气虚的模样,但呼吸很稳。”
玉录玳就笑了。
想是黄柏忽然去了储秀宫,王宓准备不及之下妆容出现了破绽。
至于柔弱,那可能是习惯吧,康熙喜欢这调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