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是没有经历此劫难,额娘身体中的药气未必没有其他的巧合排遣出来。
别以为一句“因祸得福”,他就会绕过背后使手段之人!
“你从前请平安脉的时候竟然没有发现问题吗?”胤禛又问道。
“微臣惭愧,从前只觉得娘娘的脉象如海水涛涛绵延不绝,身体内虽有些许阳热,却刚好与娘娘女子为阴的体质相合。”
“微臣只觉得娘娘身体好得不得了,却没有往旁处想,还请主子与四阿哥恕罪。”
“这怎么能怪你?”玉录玳笑着说道,“原就是我没有将服用雪莲的事情告知于你,又因着早年身体亏损常年喝着人参汤的缘故。”
“多谢主子体恤!”
“那额娘手上的擦伤身体的淤伤是否也能快速痊愈?”
黄柏笑着摇头:“那些药气是对内的,于外伤没有多少效果。”不然,他也不用给祛除疤痕的药膏了。
他自己没察觉,可他一句“对内”却让胤禛的脸再次阴沉了下来,他说道:“这么说,额娘此次是受了内伤的?”
黄柏点头又摇头:“因着微臣把脉的时候,主子的身体已经被修复得差不多了,是以,微臣无法准确判断出当时主子的内伤有多严重。”
“但从刚刚孟公公所言推断,主子从马上摔出,骤然落入水中,那冲撞的力道也是极大的。”
“内伤,在所难免。”
玉录玳闻言,想了想,说道:“黄太医,你待会儿就开医治内伤的方子,从本宫营帐中离开的时候,也要神情凝重一些。”
黄柏有些不解,胤禛则直接问道:“额娘的意思是?”
玉录玳轻笑一声:“本宫惊马,你遇刺,太子又快要来了,之后木兰围场不知道会热闹成什么模样。”
“本宫与你都不必掺和进那样的热闹里。”至少明面上不能掺和。
那还有什么比她身子抱恙更好更现成的理由?
再者,“那幕后之人此次没有得逞,未必没有其他后手,咱们在明,他在暗,本宫做此安排多少也能降低一些他的防心。”
“咱们只需查出那人是谁,因势利导好好回报一二,旁的,不必理会。”
胤禛垂眸思索片刻,说道:“是,儿子知道了,儿子挂心额娘身体,自然也无暇他顾。”兄弟之间的纷争还没有完全开始,他很不必现如今就迫不及待下场。
观望之余,做些利己的事情也就罢了。
“很是。”玉录玳点头。
虽说黄柏是自己人,但术业有专攻,很多话,玉录玳便没有说透,免得黄柏露了痕迹,倒叫有心人利用了去。
说完话,黄柏便遵照着玉录玳的吩咐,一脸凝重离开了营帐,去往中营大帐的路上还不时擦拭额头,做出焦头烂额的状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