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炀散漫的垂眼,“真的?”
“真的。”
然后他在她耳边低语了句什么,下一秒,就被小姑娘面红耳赤的推开。
“边炀!”
看她气呼呼的小脸绷起来又止不住脸红的模样,边炀笑得肩膀耸动。
偏偏他还说,“宝宝别害羞,非礼勿听,我妈肯定听不见。”
刚才他在她耳边低语:既然要照顾他,那一定得照顾到方方面面,比如照顾一下……夫妻生活。
唐雨瞪着他,“再这样我不理你了。”
边炀眉眼含笑,“好,不这样了,别生我的气。”抬手揉揉她的头发,“先去车上等我,好不好?”
她看了眼墓碑,又看他,轻轻点头。
走到墓园的尽头回身,她看到边炀身影孤寂的蹲在墓碑前,同照片上的女人说着什么。
唐雨眼眶酸了酸,低头,擦去泪水,离开了墓园。
“妈,她是不是很可爱。”看着照片上温婉的女人,他唇角始终保持着上扬的弧度,“小雨是个好女孩。”
“如果你还活着,见到她的话,一定也会喜欢她。”
在微风里,骄阳下,他低声,“我很爱她。”
“很爱很爱。”
“将来我们一定会过得很幸福,像您和爸一样,相互成长,相互信任,相互扶持,一直相爱。”
“说起来我爸。”他唇角动了动,长睫轻轻颤动。
周围寂静无声。
片刻后,声线干涩,他有些说不出话来,“昨晚上他喝多了,一直在喊你的名字,把我舅当成了您,抱着我舅委屈的求了好几遍,求他别生气,我舅都烦死了。”
“因为每次他喝多了,您都不让他睡卧室,这习惯,这些年他一直都记得,所以啊,他害怕你不让他进卧室。”
墓碑清理的干干净净,附近连落叶都没有,一想就是边城昨晚又来过的。
边炀嗓音带着沙沙的哑,“中午的时候,我接到王叔的电话,才知道今个早上他在您房间里呼吸碱中毒了,王叔说,是偷偷哭的,把自已哭晕过了,现在躺在医院里……”
“他头发白了好多,看起来没心没肺的,背地里都在您房间偷偷哭,不让别人知道……”
“妈……”边炀轻声,“您不是最疼他的吗,他这身坏毛病,可都是您惯出来的。”
指尖拂过照片,“您能不能给他托个梦,让他别这样了……”
眼泪砸在地面上。
他低笑,“我可惯不了他。”
从墓园回来,他的眼眶有些红,但依旧漫不经心的样子。
唐雨坐在副驾驶上,只能看到他的侧脸,他单手握着方向盘,没什么情绪,但握着方向盘的五指收得很紧,指骨微微泛白。
过红绿灯的时候,唐雨解开安全带,侧身抱住他,把他的脑袋按在肩膀上。
“还有四十秒。”
“边炀,我们抱一会儿。”
他默不作声的把自已埋在她的颈窝里,闷声,“怎么了?”
唐雨细白的手指有些迟缓的穿过他的发丝,轻轻揉了揉,“没什么,是我忽然想抱你了。”
“大概是因为天气很好。”她语气缓慢,像是谈心,让人平静,“又或是因为今天的你很帅。”
边炀哑声,“我哪天不帅啊。”
“所以每天都要抱。”她回,把他搂得紧了些,“就当是奖励我吧。”
边炀默不作声的把自已陷得更深,贪婪的嗅着属于她的气息。
甜甜的有种果香,混杂着和他身上一样的气息。
像是有他的烙印。
四十秒过后,绿灯亮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