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都四月的风刚好,暖而不躁。
沿途的洋槐树正是花季,街道上弥漫着一股甜甜的香味。
小姑娘站在洋槐树下,一身洁白长裙,发梢慵懒,身上披着男人的白色西装外套,看他的表情微怔,“嗯?”
边炀勾着小姑娘脸侧那缕微卷的长发绕在指尖,平常不怎么化妆的小姑娘就足够漂亮动人,这会儿简直像个勾人心魄的妖精。
他用指腹轻轻擦去她唇瓣上的唇膏,“怎么着啊,答应了我的求婚,却不想嫁给我?”说完又很轻的啧了一下,拖长的腔调显得不大正经,“当着操场上那么多人的面跪了那么长时间,结果未婚妻还不想跟我结婚,我可真是命苦啊。”
唐雨鼓了鼓腮,“我哪有,就是结婚……”然后微妙的勾了下唇,“我是到了法定婚龄,可某人没到啊。”
此话一出,边炀当场愣住。
好像是啊。
每年盼着小姑娘长到二十,却忘了今年他才二十一……
唐雨慢条斯理的把头发从他指尖抽出来,慢吞吞的学他的语气,拉长音调,“我可真是命苦啊,想结婚都结不了,还得等到未婚夫再长一岁,这能是我不想嫁吗,这分明是某人娶不了。”
边炀一时好气又好笑,沉默了半响,才把刚刚溜走的小姑娘搂回来,在臂弯里禁锢着,“没关系,证不能领,那先把婚礼办了。”
唐雨眨眨眼,“这么着急?”
“着急。”满怀柔软,边炀指尖刮蹭了下她的脸,“我听沈院长说了,一个月后要带你去法国参加学术交流,起码要在法国至少待上两个月,我这边项目刚启动,走不开,不能像之前那样陪着你了,法国那边的男人有个臭毛病,把耍流氓当成浪漫,看见漂亮姑娘就告白,你这样的过去了,我怎么放心得下来,在你出国前把婚礼办理,好歹能让你多点道德约束感,起码随时随地能想着,你在国内还有个每天眼巴巴盼妻归的丈夫。”
妻子,丈夫。
陌生又柔软的词。
唐雨不自觉抿了下唇,心里柔软得似团云。
又听他淡淡的说,“再说了,法律规定了不到年纪不能领证,但没规定不能办婚礼吧。”伸手掐了掐她脸颊,“你说呢,唐大律师。”
既然叫声律师了,那唐雨一本正经起来,“这样的婚姻可不受法律保护。”
走到车跟前,他为小姑娘拉开车门,手臂懒散的往上面一搭,感慨,“听听,法律都不保护我了,唐小雨,在咱们家,你可是老大,以后可得保护好我。”
“……”
唐雨脸颊止不住烫了下,神色自若的“嗯”了一声,然后踮起脚尖,细白的指尖摘掉落在他头发上的洋槐花,掌心又落在他发顶上拍拍。
他的头发揉起来软软的,很舒服。
“放心,有我在,没人敢动你。”
她弯眸,认真的说。
边炀从她掌心底下抬眼,眼眸璨若星辰,“要么说有媳妇就是好呢。”
他这么快就进入已婚角色了,一口一个媳妇的。
耳垂薄红渐染,小姑娘羞赧的落下手,弯腰坐进车里。
边炀低身把她垂在车门上白色的裙摆拾起,弄好放进车里。
给她系安全带的时候,动作很慢,似乎在思考什么。
安全带系好了,他手臂撑在小姑娘身体两侧,却没直起身。
片刻后,嗓音低低的说,“还是算了。”
唐雨莫名,“怎么了?”
边炀轻声,“其实求婚前,我就找我爸他们商量早点办婚礼的事,因为太高兴了,就完全忽略了我婚龄的问题,宝宝,你不知道我等这一天等得多辛苦,我想正大光明的拥有你,想过三餐都有你的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