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我我也藏着,他几年多大,十九吧?啊,没天理,我都二十叁了!老天不公平。”
“去问问还有没有姐妹,你有本事公费谈恋爱啊。”
有比较清楚内情的,制止了打闹,“可别乱说啊,他们这里好多媳妇都是那啥……买来的,这一个十有八九也是。长得就像城里人。”
“啊那不是,人口买卖吗?犯法的,这都敢?”
“穷山恶水嘛,多看看新闻你就知道了。我还听说有人帮忙报警,结果被当地人打死了。挺过分的,多可怜。”一脸后怕。
“也不一定吧,李存根挺爱他媳妇的,先前找咱们打听冻伤膏,五六天的工钱都舍得买呢。不至于买媳妇吧,他长得也挺好看,会娶不到媳妇?”
“总之少管闲事吧,咱们这几个人也抵不住人家人多啊。那个李达媳妇来过一趟,就跟我说了几句话,你看看李达几天看我不顺眼,别总听人说山里人好欺负,心眼也多着呢。”
……
陈工皱着眉心抽烟,刚刚他拆开那封信看了,现在觉得有点烫手。晚上李存根过来,之前他们一直不熟悉这里地形,专家勘测大冷天里许多工作不好展开,他们跟当地人咨询过。可惜,熟悉地形的大字不识一个,识字的一问叁不知,工作搁浅的厉害。
李存根存在感低,闷不做声的,居然很有自己的见解。这片山的情况他熟悉的很,又上过学聪明开通,触类旁通、举一反叁。他的疑问至少六成有了清晰的方向,陈工拍拍李存根的肩膀,“好小子,跟我藏着掖着,先前怎么不说话?怕我少了你的好处。”
李存根抿抿唇,怕生大小伙子的样儿,说的话却耐人寻味,“我也不敢瞎说,怕耽误大事。不过陈工帮了我,就不敢不说话了。我媳妇胆子小,要是跟陈工说了什么,陈工不要介意,我谢谢您了。”
陈工心头叹口气,“放心吧放心吧。”这山里人,果然不容小觑啊,就没有一个笨的。他再次明白一个道理,永远不要把别人当傻子。
陈娇在家里时而焦急、时而又劝自己耐心,看李存根平淡的反应他应该还什么都不知道。就是那封信到底寄出去没有呢,她好想找陈工问问,又怕人家嫌她麻烦。
所有希望都系在一根绳子上的滋味不好受,阿妈之后又带她出去了几趟,他们的工作进展地很快。年前已经将前期勘测探查到了一半,听人说至少明年二月就可以正式开山了。
陈娇去施工地第叁次也没再见到陈工,她不敢想到底是巧合,还是对方故意躲着她。分明只见过一次,话都没来得及说上,她不敢盲目自信,可是实在等不起,没办法再拖。这个月月事没来,她根本不敢往下想。
可怜(ω𝕆𝕆↿8.νiр)
那一日下大雪封了山路,听说东边的矿山一条出山的路给压塌了,周围好些人家带上家里的铁锹、锄头帮忙去开路。李存根趁着机会回来了一天。没待多久,早上到家,中午吃完饭就准备回去了,阿福婶从小路上过来,跟阿妈闲话。
那一整天阿妈脸色都难看的很,第二天李存根也回来了,带着花儿一起。小花儿焉头巴脑跟在后头,默不作声,阿妈把花儿拉进房间去说话,好半天才出来。
过了两天阿娇才从英子那里得知发生了什么。李家村有文化的人家不多,村头一户前些年搬来的赵姓人家,那家的当家人识字,为人和蔼,总有许多逸趣横生的故事,逗得附近的小孩子都爱往他家里去。
也算是个正经的营生,村里干部看他能说会道、知书达理,将他聘了去中学当语文老师。有时候放假谁家孩子愿意补习也到他家里去开小灶,男孩子不爱学习居多,放假玩的时间都不够,基本没多少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