舌头舔了舔伤口,玉蝉上的血沁又深厚了几分。
被舍弃的肉身瘫软在地,陷入沉睡,还带着清浅到几乎不存在的呼吸。
为了保持备用尸身的活性,每具尸身都封存了信徒生魂,充当肉身樟脑球。他这么一转移,原有生魂被换入残尸,一无所知地蜷着。
方休打了个响指,地上残尸被赤红火焰吞噬。
火焰从身体烧到头颅,火星与飞灰齐齐迸溅,地板上半点骨灰都不剩。没了容器的生魂懵懵懂懂飘浮,被方休一把抓到手里,塞入口中。
那生魂直接被充当舌头的玉蝉吸收,彻底消失无踪。
嗯,睡饱吃好,是时候做些正事了。
……这里是他的家。
……入侵者要处理,来者都是敌人。
好巧不巧,附近响起一阵脚步声响。听声音,那边只有一个人类,步伐轻重像是男性,体重在八十千克上下。
那人距离他接近一里地,还走得很隐蔽。可是在方休看来,那人仿佛在他的神经上散步,明显到不能再明显。
方休精神一振,准备来个热身。
他在黑暗中轻巧前行,舞蹈般避开暗藏的机关。他路过倒挂的人手与墙上的眼球,路过一张张展开的兽皮与人皮,好心情地和每一只邪祟打招呼。
可惜邪祟们看见他,跑得比耗子见猫还快,没意思。
饭后散步十分钟,他遇见了那个落单的人类。
那人年纪在四十上下,长得还算端正,可惜长了双肿眼泡,看着不像善类。
方休笑意盈盈地走出黑暗,背着手打招呼:“你是白双影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