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岁:“岑哥,怎么样?”
“镇墓厄。”
岑令言简意赅,“他的生魂蜷起来了,对外界没反应,和活死人差不多……应当是某条禁忌。”
关鹤眉头直皱:“镇墓厄是你们搞的,你们怎么也不清楚?”
“连厄与仙厄都分不清,你怎么当的消灾人?”
柏岁语气不善地怼回去,“厄没有脑子,只会无差别释放禁忌。仙厄更像仙器,背后必定有谁在操纵,能玩出啥花样,全看操纵者的水平。”
“我们又不知道对面在搞什么,这怎么说?”
岑令摆摆手,示意柏岁冷静:“我们确实该知道镇墓厄的基本禁忌,但是……”
他停了停,面上浮出一丝悲伤。
“当年我教被集中打击,管理者死的死关的关。那时我还小,没来得及接触相关信息。”
关鹤面部肌肉抽了抽,听岑令的口气,活像他们受到了什么惊天迫害。不过他倒是搞清了现状
“圣地”被国家封禁,归山教自然不再考虑相关事宜。即便归山教势力再大,也扛不住正规修士和阳间官方的联合执法。
于是这地方约等于一个被暂停十几年的工程项目,连归山教自己都弄不清当初的细节。
好消息,他们和这帮邪.教徒没有多少信息差。坏消息,失去方休,镇墓厄更加难以处理。
成松云则敏锐地捕捉到了重点:“有人操纵……墓里有人?”
“不必是人,邪祟也可以。”岑令松开方休的手腕,直起腰,“我们得快点找据点了,你们……”
他话还没说完,就见白双影一把抱起方休。他连鬼焰都不点,径直走向反方向的黑暗。
“白兄弟,不要分开行动!”岑令立刻提高声音。
“和你们一起走,没有任何意义。”白双影头也不回地答道。
成松云嘶地抽了口气,她沉思几秒,跟着喊:“一起的话,我们还能帮忙看顾人!现在他没法自由行动,经不起闪失!”
白双影脚步停住了。
若放在平时,他只会对这种说法嗤之以鼻。有他保护方休就够了,区区几个凡人,没什么大用。
……只是“没有大用”,却不是“没有用”。
良久,白双影转过了身子。他沉默地走回队伍,化身蜡像。
岑令在和梅岚说些什么,白双影完全没听进去。他只是垂下眼,看着昏迷中的方休。
活死人状态,方休的生魂紧紧蜷着,不会出现任何心境波动。就算来个长吻,半点精气也不会溢出。
但问题的重点不在这里。
沉睡的时候,方休的嘴角总有个小小的弧度,藏着一点生动的满足。如今他的脸却毫无表情,与死亡无异。
就连的他的体温都微微下降,没有那般温暖了。白双影能接受饿肚子,但他非常不喜欢这样半死不活的方休。
白双影通常对祭祀没什么想法。此刻,他决定正式讨厌镇墓厄。
……
喉咙很疼,疼得如同砂纸磨过,连舌根都传来让人难以忍受的剧痛。
方休慢慢睁开眼,视野从模糊变得清晰,但他的视力好像变差了,看东西带着些许模糊。
右臂也传来隐隐的钝痛,他的嘴里一股怪味,鼻腔里充斥着血腥气和腐臭,就好像刚从尸堆里爬出来。
意识到这一点的同时,方休的身体摔上地面。他发现自己摔倒了,鼻子狠狠撞在石砖上,给这一身的疼痛添砖加瓦。
……什么情况?
方休把双手伸到眼前,结果到岗的只有一只左手。它脏兮兮的,袖口浸泡了来路不明的污渍,指甲里满是泥土。
……不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