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性了,颇为惊异,要是一直这样才好呢。第二天他起来的时候就喊她一起,陈娇不知他葫芦里买什么药,为了能出门匆匆换了衣服飞快爬起来。
收拾好吃完饭,李存根扛着锄头,拉着陈娇一起下地去了。陈娇冷眼旁观看他到底想做什么,一直默默跟着,从天色微微亮就出门,路上走了半个多小时才到他家地界,陈娇沿途就在四处看。感觉自己好像误入了深山老林,一颗颗大树直冲云汉,厚实的阳光经过一层一层树叶的筛漏斑驳地照在地上潮湿腐烂的树叶上,那山路蜿蜒崎岖仿佛永远没有尽头。
陈娇累狠了,出了一身汗,肩背上打湿了一大片。他虽然把她带到地里来,没有让她一起干活的意思,自己哼哧哼哧开始翻地,陈娇坐在路边歇好了,趁他不注意自己溜去一边了。
这片地在山坡上,往上爬一截路,出了林子到一块山崖边。陈娇站在大石头上震惊地望着远方,目光所及绵延不绝的大山一座靠着一座,清晨薄雾未散,白色烟云像一层轻纱笼罩在山腰上,一片绿色的汪洋无边无际。往下看是零零散散的房屋,羊肠小道是多,俯瞰下四通八达,不知通向何方。
陈娇脑子懵呼呼的,沮丧到极点,惘然四顾找不到出路。她先前跟花儿聊天,李存花告诉她每天上学都要走一个小时山路,翻山越岭,她当时没信,以为花儿害怕她逃跑哄她玩的。现在看来,一个小时还是保守的说法。
陈娇沉默地坐在一边,李存根是真心大不怕她逃跑还是坚信她根本跑不出去?不得不说,陈娇一看这环境,确实受了很大打击,凭她的能力,生路相当渺茫。
他挖地的时候也不是真的没有注意她,时不时要抬头看她一眼是不是在原地坐着。陈娇暗暗翻个白眼,起身走到树后,李存根身后长了眼睛似的,嚯一下抬头,目光灼灼,“阿娇,你上哪里去?”
“方便不行吗?”
他放下锄头,走过来,“我陪你去吧。”
“你要不要脸,女生上厕所也看。”
“你身上哪里我没看过没摸过。”他小声嘀咕着,那种不以为意似乎挺自豪的神气呛得陈娇瞪眼。他复又低下语气哄她似的,“我也去,山里虫蛇多,咬到你就不好了。”
陈娇气哼哼上完厕所,回头见李存根侧着身子朝这边,心下一动,“你不要过来,我要上大的。”
他噢了一声表示知道,陈娇又嚷嚷没纸,他们这里都是用晒干的苞谷叶或者树叶子将就的,陈娇不干。他没了法子,只好跑到提包跟前看看有没有什么能给她用。
陈娇等得就是现在,即使山里的路一点也不熟,即使他早说过有逃跑的女人死在山里,她都不管了。今天或许是她唯一出来的机会,既然出来了,无论如何都不想跟他回去。
陈娇闷着头往前跑,也不管方向,树枝打在身上抽得皮肤生疼,却似乎没知觉。她听到李存根在后面大声喊她,不但不听还跑得飞快,她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心跳快蹦出嗓子眼,所有的意念空前集中,她一定会逃出去的,一定会。如果被抓,她就去死。
可是到底还是被抓住了,她一个运动会五百米短跑都不曾参加过的娇娇女,怎么跑得过李存根在山里长大的猴儿一样的少年。被他从后面拉住的时候她蹦得老高,挣扎间巴掌扇在他脸上,山坡上站不稳,陈娇脚下一滑连带李存根一起抱成一团滚下矮坡。
她听到他嘶嘶抽气声,应该伤到哪里了,陈娇趁机一把推开他,连滚带爬躲开了。李存根坐在地上一条腿动不了,想拉住她已经错过了最佳时机。陈娇观察他好一会儿,看他脸上汗珠滚滚,不知是疼的还是热的,几次想爬起来又跌回去。
她解气极了,心头狂喜,慢慢往后退了几步,见他确实没办法追上来,扭头就跑。李存根这下真急了,陈娇没听见他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