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简清回来,出现在她面前,眼神不再明亮,眼底全是疲倦和黯然,还拽过她的手,看她的伤口,问怎么了。

那些埋怨委屈失落难受,就此烟消云散。

她只想听一听简清的解释,还想抱一抱她,问问她为什么难过。

那么骄傲的一个人,怎么会露出那样黯然的神情?

简清揉了揉鹿饮溪的脑袋:“不气了,那一块包饺子。”

鹿饮溪点头,带简清去厨房,指使她:“你得先剁好肉馅,我手受伤了,不能剁了,交给你了。”

简清低头觑她食指的创口贴:“你管这么道小口子叫受伤?”

语气有些淡淡的嘲讽。

鹿饮溪给自己的食指吹气:“很痛,就是伤,不能干活的那种伤。”

简清耳朵动了动,没说什么,系上围裙,洗手,去剁饺子馅。

鹿饮溪放下食指,笑了一笑,像是吃下一颗又甜又软的棉花糖,整个世界都变得明亮起来。

她也没闲着,拿出几个精致的小碗,在厨房钻来钻去,调试各种奇奇怪怪的酱料,准备待会沾饺子吃。

*

餐桌上有煎饺、蒸饺、煮饺,鹿饮溪吃得撑肚皮,简清出声提醒:“不要暴饮暴食。”

不顾鹿饮溪恋恋不舍的眼神,她收了碗筷,不让人继续吃下去。

年初一到年初三,有三天的假期,简清下午又带鹿饮溪回了一趟乡下的别墅。

休假的日子几乎都在乡下度过。

别墅在山腰处,独栋,占地面积极大,视野开阔,装修精简,布局一目了然,相隔很远才能看见别的户主,平时有物业过来打扫通风。

简清不爱外出,室内有健身房,室外是梅花园,她的作息很规律,晚上十一点入睡,第二日清晨六点起床,白天喂野猫,写论文,梅园散步。

她只在年初二的上午,独自外出了一趟。

回来时,嗅觉灵敏的鹿饮溪闻见了简清身上的烛火香。

去寺庙了?还是去祭拜谁了?

鹿饮溪没有多问。

直觉告诉她,简清不会说。

她只能怪当初的自己,跳着看小说,剧情记得七零八落,最清楚的就是开端和结局,经过、缘由一概不知,只能靠推测。

原著中,这栋别墅是未来简清囚.禁她的地点。

鹿饮溪没事时,里里外外多走了几圈,摸透了每一个出口。

现在的简清,不像是会囚禁她的模样,但剧情还没走到那一步,她不敢断定未来会发生什么。

她还想到山上走一走,可她的活动范围仅限于别墅周围的梅园,再远一些,简清便不放她独自出去,说:“山里有野狗,会咬人。”

鹿饮溪听得半信半疑。

简清补充:“咬死过人,那人肚子被咬破,肠子流了一地,我报的警,叫的120。”

不带感情毫无起伏的语调,唬得鹿饮溪怔在原地,脑海不断浮现那个画面。

简清低头翻书,又说:“待在我这里,就很安全。”

鹿饮溪看着她,默默腹诽:一点也不安全,你是全书最危险的人物。

偏偏现在的简清,看不出半点危险的痕迹,低头看书看文献时,清冷斯文又安静。

鹿饮溪隐约觉得,这个冰块和当初自己在书中看到的,很不一样。

具体哪里不一样,她也说不上来。

也许是穿进书中,看到了真实的人物,有了真实的交流,甚至,感受到了她的细心体贴,喜欢上了她。

当然,也许是她太好看,显得没那么变态。

鹿饮溪把书摊开盖脸上,自我唾弃

真是个颜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