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饮溪听了,沉默了会儿,说:“明面上,我们还是双双‘死亡’的结局啊……”

没有改变“死亡”的结局,但算是,逃离了死亡。

顿了一顿,她又说:“简总,她……对你似乎还是有一些姐妹感情……”

简清摇头:“她在作秀。”

一个蒙受不白之冤的医生“死去”,简晏以医生同父异母姐姐的身份,出现在追悼会上,装作悲痛万分的模样,哀悼她。

在此之前,简家那边,谁也不愿公开承认她是简家的人。

追悼会结束之后,家族企业的股价跟着涨了一波,简晏的身价也随之水涨船高。

鹿饮溪揉了揉鼻梁:“那算了,不管她了,我们已经回来了,以后都别管那个世界的人和事了。”

简清说:“这次回去后,我发现那里的人都看不见我。”

她像游魂一样,在街上飘飘荡荡,看着那里的人,无法触碰别人,无法被人看见。

鹿饮溪拍打了一下泡沫:“最后一天的时候,你也看不见我。你找我的那个时候,我一直跟在你后面,没有离开。”

简清嗯了一声。

那个时候,直到最后一刻,她才察觉到鹿饮溪的存在。

察觉到的下一秒,那份感觉就消失不见,转瞬间,她也消失在那个世界。

鹿饮溪继续道:“可能是和那个世界的缘分走到尽头了。不管怎样,在那里遇到你,是我这辈子最大的幸运。”

她一脸认真地说着,冷不丁蹦出一句告白。

简清听了,面不改色,走过去,走到浴缸边,俯身吻了吻她的额。

鹿饮溪感受到额头的那抹柔软,手攀在简清肩上,抓紧,又松开。

她看着简清,眼神澄清干净,从浴缸里撩起热水,浇在简清身上,打湿简清的衣衫。

“医生,你的衣服湿了,也要洗澡……”

简清低头看着被打湿的衣衫,站起身,一件件,剥下自己身上的衣服,踏入浴缸中。

……

浴室的地板、从浴室到卧室的地板,全是浴缸带出来水渍。

被折腾了许久,简清躺在柔软的被褥中,闭眸沉睡。

鹿饮溪想起地板上的洗澡水,怕简清起夜时,不小心滑倒,去阳台拿了拖把,把地上的水拖干净。

又去厨房泡好了她爱喝的柠檬蜂蜜水,放在床头,以备她半夜醒来口渴。

天底下再也没有比自己更体贴的对象了。

鹿饮溪忍不住在心里夸了夸自己,笑着钻进温暖的被窝,身体贴着简清,脸慢慢蹭过去,温存地厮摩,额头、鼻梁、脸颊,唇上,一路轻吻,每一寸肌肤,亲了又亲。

那么冷硬的一个人,唇却这么软,像一颗绵软清甜的棉花糖。

平日里的她,冷言寡语,面如寒霜,许多人会下意识忽视她姣好的相貌,甚至不敢直视她的双眼。

只有自己知道,她温柔妩媚的模样,有多动人。

胸腔充盈着柔软的爱意,鹿饮溪抱着她,一觉到天亮。

*

又一批援非的红头文件下来,负责该项工作的院领导,在群里鼓动主治及以上级别的医生,积极报名参加。

消化组的一名主治医生,提交了报名申请书后,找到简清问:“阿清,这次你还去不去?”

简清说:“不去。”

如今不再是无牵无挂,她不想拿命博前途。

愿意参加的,大多是还没成家的,或是家里没小孩的,无牵无挂一身轻;又或是成家立业已久,孩子大了,家庭生活稳定了,才出去闯一闯。

报名活动结束后,医院给援非的医护办了出征仪式,媒体人士也到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