苻见疏拍了拍手,告别说:“行了,在这里玩了很久,我要去别的地方玩一玩了。”

鹿饮溪送她到影视城门口,再一次劝说:“见疏姐,请你再考虑考虑,接受治疗,现在的医疗手段比过去进步了很多,癌症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可怕,你有机会活下来的。”

有机会的人,千万不要轻易放弃。

苻见疏挥了挥手,头也不回地离开。

*

五月初,天气有些闷热,简清和鹿饮溪的关系却降到了冰点。

分隔两地,因为赌气,谁也没有主动联系谁。

简清又在办公室收到了匿名的玫瑰花。

她刚要把卡片随手丢到垃圾桶,犹豫了一秒,还是拆开阅读。

【我以为我很喜欢你,实际上,这几天接触下来,我可能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喜欢你,你是我年轻时候的一个梦,带着滤镜的梦,一个遗憾,我只是想在生命的最后一段时间里,去弥补这个遗憾,就当是最后勇敢一回,再不说,我这辈子都无法说了。表白的这个过程,你不重要,别人不重要,我自己的感受,最重要。我去别的城市玩了,此生,有缘再会。】

遣词造句还是很文艺,简清看完,没什么想法,依旧不解风情地给苻见疏发了一份乳腺癌的治疗数据,试图说服她接受治疗。

苻见疏没有回复。

简清便也不再关注。

这天的天气异常闷热,鹿饮溪坐在大树底下乘凉,树上的鸟儿迟迟未归窝,一排又一排的大雁往南边飞去。

有人诧异:“也还没到冬天啊,这些鸟怎么就开始迁徙了?”

“谁知道呢,老鼠也在搬家,今天看到好多只老鼠在街上乱窜,被车碾死了不少。”

鹿饮溪无心关注小动物,只是默默思念简清。

她不理简清了,简清也不主动理她。

彼此都在怄气。

她原本不生气,只是想躲一段时间,谁知那个冰块根本不在乎她的情绪。

将近半个月过去,一次主动的联系都没有。

她便真有了几分生气,想要比比谁更不在乎谁。

第二天,中午时分,吃了盒饭,大家原地休息了半个小时,准备开始下午的拍摄。

鹿饮溪在躺椅上眯了十五分钟,刚站起来,伸了个懒腰,低头准备折叠躺椅时,平地上放着的躺椅左右摇晃起来,她有些好奇,摸了摸的躺椅的把手。

越晃越厉害,忽然间,一阵地动山摇。

她没站稳,“啪”一声,重新摔回躺椅上。

四周的人在惊呼、尖叫,伴随远方传来的轰隆隆巨响。

鹿饮溪回忆着贫瘠的地理知识,“地震”两字闪过脑海,她迅速站起来,喊:“地震了!快跑!”边说边拉起身边还在迷茫的同伴,往棚外的空地上跑。

跑到空地上,四下里站满了人,远远望去,似乎没有房屋倒塌,但空地上停着的小车,还在隐隐晃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