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想起身离开,想去河边静静吹吹风,散了热。

偏偏苍舒镜不让他走。

真矛盾,想禁锢他,手不肯松,又怕惹他生气,便不敢过分桎梏。

只能哀悯地祈求:

“就算只是一场美梦,现在也别让它散,好不好?我很久很久……很久,没有做过这么美好的梦了。”

吊床前枝叶繁茂,天然的遮挡屏障,隐隐能听见那些弟子说话声,又如隔云端,不真切,唯独耳边沉炽的呼吸最明显。

人群之间的篝火照亮,透出点点光斑,如无数个夜晚,云雨散去后,竹涧小筑外那株槐花树上吊着的旋转花灯,照在床榻间,照在他们的皮肤上,荒诞不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