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4章(1 / 1)

季庭屿这才彻底放心:“多谢。”

天空上传来一声急迫的鹰唳,沙漠青贴着乌云向山顶低飞降落,看到季庭屿没事终于放下心,视线下移到他怀里的贺灼:“哥,他怎么样?”

季庭屿身心俱疲。

“赶紧回去,他发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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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灼本就重伤未愈,还把自己装在棺材里在雪山上冻了两个小时,不发烧才怪。

一试表体温直接飙升到四十度,额头热得能摊鸡蛋。

医生帮他用上速效退烧药,营养针混着葡萄糖一起往血管里输,又指使沙漠青和罗莎琳把季庭屿抬去诊室。

“老大,贺总底气好没大问题,但少说也得昏迷个两三天才能醒了,我先看看你的伤。”

“不用,我一点事没有。”季庭屿头都没抬,说什么都不去,拖着一身伤非要给贺灼守夜。

罗莎琳他们劝不动,就只能由着他。

擦洗身体,来回换毛巾,每半小时用酒精揉一次手心脚心,季庭屿亲力亲为,做得生疏但仔细,每一个动作都小心翼翼。

做着做着眼泪就不经意地往外滑,呜咽着低下头,伏在他胸口喃喃:

“哥你快点醒吧,你看看我……”

短短一个晚上,快将两辈子的泪都流干了。

贺灼不醒,他悬着的那颗心就总不能放下。

闭上眼就是狼王前世的惨状,他选择跳伞之前容貌尽毁、行将就木的模样,有时甚至分不清梦境和现实,看他胸膛起伏稍一微弱,就要伸手去探探还有没有鼻息。

闸刀从贺灼后颈移开,悬到了他的脖子上。

就这样耗到了第二天中午,季庭屿终于撑不住倒在病床前,罗莎琳一边念叨着“两个祖宗轮班折腾人”,一边止不住心疼,把季庭屿抬去诊室检查。

轻微脑震荡,身上有几处程度不同的软组织挫伤,医生让他住院观察几天。

但他怎么可能住得下去。

当天下午输完液,趁着护士换药的功夫就跳窗户溜了,跑到雪山上漫山遍野地掏雪窝子,把猎户藏东西的雪窝子全霍霍了,才找到一只公疱鹿。

熟门熟路地取了鹿鞭血,回到基地口对口地喂给贺灼,又给自己洗了个暖融融的热水澡,一丝不挂地钻进他被窝里,用自己给他发汗。

贺灼被他照顾得很好。

身上清爽干净,再小的伤口都做了包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