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突然问一句,像突然查岗的老板阴阳怪气。

我都没下班,你们就下班了?

周强倒吸一口凉气,“六点多了啊大哥,全公司都跑完了。”

纪景清没说话,忽然站起来,走到落地窗边。

天已经慢慢黑得越来越晚,开阔的城市上空,云被割裂成半明半昧海,一半蓝紫,一半绯红。

朗朗晴天的落日好像永远坠不到地平线以下。

直到天光昏暗,纪景清依旧站在窗前,孤傲姿态不变,视线与天同高。

樊莱给他打电话。

其实那天到医院简单处理完伤口后,他和他们去酒吧,狂欢到后半夜,他有回拨回去。

在嘈杂的热浪里,毫不避讳,说自己玩嗨了,没注意看手机。

这两天,她父母来南州,想必她也是忙着陪伴二老,没再主动联系过他。

“你还在公司?”

也就两天没听到她的声音吧,觉得她的嗓音越发细软。

他的心要膨胀到极点,挤压到肋骨间隙,闷痛闷痛的。

满室的尼古丁都化作她口腔里芬芳的清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