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世昌一口?一个“兄嫂”,张口?闭口?不是“请”就是“机会”,说得叶雅芙也实在难以一口?回绝了。

左右,去繁花楼里当?厨娘不可能。且那糖醋排骨的食方?已?经同盛锦楼的黄老板谈好,也不会有任何的变化。

基于这两点之上,若那樊大公子还有别的合作可谈,叶雅芙倒是不拒绝。

这方?面,叶雅芙还是想寻求一下身边男人的意见。但见他喝完茶后,又闭口?不谈了,叶雅芙琢磨着,然后才开口?:“去繁花楼里吃饭就算了,那繁花楼里的菜,倒也不多合我胃口?。”叶雅芙是故意把话说得有些猖狂的。

第一,她所言属实,她又有些食方?,的确该自?信些。第二,若真因这个令樊家不高兴,那说明那樊大公子所谓的苦衷和有心想整顿繁花楼,都?是假话。

见自?己已?经把姿态放得极低,且也好话说尽,可对方?仍是强硬的拒绝的态度,柳世昌难免也有些失望和无力。

正?要拱手作别,却又听那叶娘子道:“去酒楼吃饭就算了,若是樊大公子不嫌弃,等我同盛锦楼签好契书后,请樊大公子登门吃个便饭。”

不管是在哪里吃,只要愿意肯赏脸给个一起坐下来好好谈话的机会,就是好的。

柳世昌立刻喜形于色,应道:“太好了。”又说,“樊兄所托,柳某果是没有辜负。还是兄嫂宅心仁厚,给?了柳某这个机会。柳某在此,多谢兄嫂成?全。”说罢,柳世昌起?身,恭恭敬敬着抱手向吴大郎夫妇行了礼。

吴容秉这才开口:“柳兄客气了,你我平辈,行如此之礼,实在不合适。”又谦逊道,“是柳兄和樊兄看重内人手艺,这才屈尊登门。待得来?日,樊兄登门为客,柳兄若得空,还请一并过来?。”

吴容秉自?然深谙与人为善之理,自?然不会因为一些人和一些事,就无端迁怒于旁的不相干的人头上。

何况,此番柳家公子如此态度,他更不好硬驳了人家情面。

如今落魄,再不是几年之前。虽有秀才的身份,但也的确荒废了几年学业。就算如今重拾信心继续向前走,他也不敢保证自?己未来?如何。

谦卑些,给?自?己留条可退之路,总没有错。

“柳某一定?。”柳世昌当?即便给?了肯定?答复。

既事已?谈妥,柳世昌便立刻作别,道:“樊兄那里还等着我消息,柳某暂先告别,待得改日再同樊兄一并登门打扰。”

吴容秉夫妇未留客,只是让把带来?的东西带走。心意他们领了,但这礼贵,实在不必。

柳世昌这才说:“就算不是为着樊兄,在下同阿兄嫂嫂也有些亲戚关系在。亲戚之间相互走动?,送些礼,是该的。何况,我比兄长年轻一两岁,也曾仰慕兄长之名。今日这些礼,还请收下。”

柳世昌这话倒是不假的,曾经的吴容秉很得潘县令之眼,在整个富阳县内,颇有些名气在。

只是后来?罹难,县里又人才辈出,自?有年轻后生顶了他的位。

但不管怎样,五六年前,还是十五六岁的少年的柳世昌,在奉父亲之命去县衙请潘县令帮忙时,却在县衙里,见一白衣少年被县令捧着、赞誉着。那少年一身的书卷气,却不显迂腐,反而侃侃而谈,落落大方?。只见他与潘县令并肩而立,自?信的立在潘县令身旁,气势上并不输县令分毫。

而他为见县令一事,慌张得一整晚没睡好觉,只是跨足进了县衙,都?还未见到县令人,就已?紧张得心似是要从口?里跳出来?般。

与他相比,他实在差得太多。

当?时还以为他是省城,或是京中?来?的贵公子。后来?私下打探后才知道,原是富阳县下面镇上的,是个秀才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