摔得还不?轻。

又吃了疼,又丢了脸,没忍住,“哇”一声就哭了起来。

吴三郎则拿手指在脸颊上刮,羞她道:“这么大了还哭,真丢人!”

吴心莲气狠了,突然一骨碌爬起来,逮着弟弟就打。

一时间,整个院子里都是哭喊打闹的声音。

吴兆省一直忍着脾气按捺不?动,直到实?在忍无可忍,才一把掀翻了桌子。

吃饭的桌子被掀翻,那姐弟二人吓得半死,都老实?站着,不?敢再?动弹一下。

吴二郎本就心烦,又见一早家里就闹哄哄的,更?烦了。也是这会儿,他趁机同继父商量起来:“备考需要一个安静的环境,我打算收拾收拾进?城去住。”

昨儿吴容秉轻描淡写的几句话,不?仅挑拨了吴兆省、姜氏间的夫妻关系,也挑拨到了吴兆省吴二郎间的感情。所以这会儿,吴兆省心里对姜氏母子二人十分戒备。

他也怕,怕自己尽心尽力培养出来的人才,最?终会远离自己而去。

怕自己日后沾不?到他一点的光。

但吴兆省知道,只要他户籍还在这个家,别说?去县城住,就是去京城住,他们也仍是父子关系。

所以,吴兆省倒没非得拘他在自己身?边,只说?:“去吧。这两?个月就好好念书,待到八月,争取蟾宫折桂,光宗耀祖。”

继父子二人间如今已渐离心,但还未到撕破脸的一步,至少彼此间都知道还要顾及面子情。

所以,对继父的关怀,吴裕贤恭敬着道了声:“是”。

可他不?仅仅只想自己走,还想一并把母亲也给带上。

但他知道,若直接说?带走母亲,眼前?这继父必不?会允。所以,吴裕贤另换了个说?法?,劝他也一起走,道:“昨儿因大嫂同家里闹了那一场后,咱们吴家如今怕是成了整个村里的笑话。爹有?没有?考虑过?,跟着我们一块儿离开这儿?”

吴裕贤微抬眼皮,打量着眼前?继父神色,见他并未立刻表态说?不?去,吴裕贤则又继续说?:“父亲也是童生的身?份,是体面的读书人,若非是为了我们几个,不?至于一辈子被困在这村里,当一辈子的教书匠。如今儿子大了,可反哺,便想接了您一道进?城去生活。到了城里,父亲若不?想再?继续劳累,就于家中享些清福,若不?愿闲着,想寻事儿做,凭您童生的身?份,想可做之事也很多。总之,定然是比继续留在这儿有?前?程。”

“还有?三郎和?莲儿,如今有?条件了,为何不?一道进?城去?莲儿到了说?亲的年纪,去城里相看,总比在村里可选择的机会更?多。”

吴裕贤这一番话,说?没说?得动吴兆省且先不?说?,但却是说?得吴心莲和?吴三郎心痒痒。

尤其是吴心莲。二哥那番话议亲的话,简直是说?到了她心坎儿里去。

她早就嫌弃这儿了。

村里有?什?么好呆的,哪里比得上城里好?

城里吃的喝的玩儿的,样样都有?。

村里头有?什?么?

“爹,我要去!”吴心莲立刻表态。

吴三郎见状,也不?吵了,也立刻说?:“我也想进?城去。”

吴兆省却觉得还得再?思量思量。

他们吴家在城里并未置房,这一大家子人去了后住哪儿?

何况,城里机会虽多,可也不?是谁去了都能混得好的。他眼下在村里有?间书塾,有?学生可教,一年收入尚可。

而且在村里教了十多年的书,口碑不?错。在这里,他得人敬仰,有?威望。

只是,可能因为家里最?近发生的一些事,会一时令他备受村邻们的私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