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此,昨儿一整晚都没睡得?着觉,今儿一早天没亮,她就起床站村口去望了?。
一直望到天光四亮时,似才?缓过神?来般。
她觉得?自己是魔怔了?,赶紧把?脑中?那些不切实际的幻想全都甩出去,然后回家。
家里男人病得?重,得?她不离眼的伺候着。她怕自己离开太久,男人就会因一时想不开而选择了?结自己。
回去伺候完了?男人汤药后,又去隔壁房间陪着女儿坐。母女两?个枯坐一块儿相视无?言,只能默声的一起抹眼泪。
日子虽难,但?总得?过。
所以,等到快中?午,该做饭时,叶婶娘抬手揩了?一把?脸上的泪珠,她沉叹一声,站起了?身子:“你且好好歇着,我?去做饭。”
“娘,我?来吧。”叶青禾不忍心母亲天天都这?么累,自然想为母亲分担些什么。
但?叶婶娘却一把?按住了?她,将她按回了?床上去坐着:“你、你身上还带着伤,别劳累到了?。娘生个火烧个饭又不累,你快躺着去。”
叶青禾想忍住不哭的,可实在委屈,且那样的日子她也?实在过不下去了?,那眼睛里的泪水便一直往下掉。
女儿眼泪止不住的掉,原本已经调整好情绪不再哭了?的叶婶娘,又没忍住,跟着一起哭起来。
母女两?个还不敢放声大哭,怕隔壁屋的人听?到,只敢默声啜泣着。
而这?时候,门外突然响起了?一道熟悉的嗓音:“青禾,我?来接你回家了?。”
听?到这?个声音,叶青禾本能反应就是吓得?往自己母亲身后躲去。
“我?不要跟他回去,娘,我?不想离开您。”说着眼泪更?是掉得?汹涌起来。整个人也?瑟缩着,明显的紧张害怕。
她知道娘护不住她的。
若父亲母亲能为她挡去这?一灾祸,她又怎会一再的受那董童生的侮辱呢?
爹娘自是爱她的,可爹娘无?权无?势,又一穷二白,他们自己日子都过不下去了?,又怎能帮衬得?到自己。
他们倒是想帮,可他们没那个能力做到。
叶婶娘这?回却是豁出去了?般,只让女儿青禾躲屋里,她鼓足了?勇气后,气势汹汹冲出去同那董童生对峙。
从前,虽知他混账,但?因他身份在那儿摆着,实在没法子,回回他来,哪怕心里再憋屈,也?都只能笑脸相迎着。然后,总得?顾及着他童生的身份,最后只让他发誓保证不再打青禾后,便又让他把?女儿领了?回去。
或许是昨儿得?知了?侄女的夫君是秀才?,又知道秀才?比童生更?厉害,于是叶婶娘心中?多少有了?些底气在。
“董童生来了?啊。”叶婶娘一鼓作气跑出去,可到底没能敢对他破口大骂。
只是不再如从前那般热情,淡淡打了?招呼后,直接说:“我?青禾不过才?回来住两?日,你怎的就寻过来了??”
那董童生三十多的年纪,下巴蓄着长须。不喝酒时,看着人模狗样的,身上挺有点斯文儒雅的书生气在。
纵然瞧见岳母如今对他态度不对,他也?仍是那副温和笑脸。
“青禾是我?妻子,我?是来接她回家的。”一身长衫利落,手中?提着盒子纸包起来的精致点心,斯文儒雅。除了?年纪大些,没别的毛病。任谁瞧着,不说是叶家高攀了?,得?了?个这?么好的女婿。
在女儿嫁给他之前,叶婶娘也?是这?样认为的。
怪只能怪这?个人太会装了?。
等到他们意识到其实是把?女儿推向了?火坑,已然来不及。
叶婶娘不愿女儿再去董家受他的凌辱,便竭尽全力同他争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