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家人就一起站那?儿,认真听着。
听这话里话外的意思,是?吴大郎中了进士,这是?留京里当官儿了。
另外,信中写到,阿福在盛锦楼这年上半年的分红给叶二叔一家,算是?孝敬的家用。信中,也向冯桂花一家道了好?,问他们近日情况。
“阿福两口子这是?在京城扎稳了脚跟了。”冯桂花高兴极了,“这可太好?了,老天爷还是?长眼睛的,知道谁是?好?人谁是?坏人。”少不?得又得磕碜吴兆省几句,“你当年那?样?帮别人养儿子,结果?又如何?哼,还不?是?自己的儿子最靠谱。”
对这件事,吴兆省早后悔了。
也承认,当年是?他利益熏心?了,这才失了公正,委屈了大郎。
“是?我?的错。”吴兆省敢于承认自己的错,“是?我?被利益冲昏了头脑。”
冯桂花知道他是?真的后悔了,并且当初也的确是?为吴大郎这个儿子争取过一些利益、做过一些事。
再看他如今,一个人带着一双儿女?过日子也不?容易,到底心?软,生了些怜悯之心?来。
“也是?大郎像他亲娘,脾性好?,又秉性纯良,这才没一直记恨你。否则,如今都不?会?给你写这封信。”既能寄信回来,想?是?父子之间冰释前嫌了。
想?起结发妻子锦娘来,吴兆省思绪不?免拉回了老早之前。
他同锦娘间的感?情,细论?起来,是?要比同姜氏的深厚许多的。
虽然他同姜氏夫妻十几年,做夫妻的日子比同锦娘的长。且同姜氏做夫妻时,也是?一心?一意同她过日子,奔着长久去了。但毕竟两个人是?半路夫妻,她有她的算计,他心?中也有他自己的盘算在。
彼此心?知肚明,但为日子能安稳好?过,都会?选择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对有些事,并不?过多计较。
可同锦娘,那?是?少年夫妻。
他们一同期待着一个生命的降生,又一同孕育了一个生命。虽只有短短几年时光,可留下的美好?,却足以慰藉一生。
哪怕时间都十多年过去了,他仍能记得锦娘的一颦一笑。
记得她的温柔眉眼,以及同她相处时的快乐时光。
而这些,是?几个姜氏都比不?了的。
如今念起锦娘来,吴兆省心?中更是?觉得愧对长子。
甚至连他自己都不?敢相信,在同姜氏做夫妻的这十几年,他竟会?那?般狠得下心?来对自己同锦娘的儿子。
如今再回首过去,只觉那?段时间的自己简直不?像自己。
不?像是?自己能做出来的事儿,像是?另外一个人做的。像是?自己被附了身,被强行按头做出来的那?些事。
可那?些事又的的确确是?自己做的,抵赖不?得。
既想?不?通,吴兆省也不?愿再去细想?,只是?接了冯桂花的话说:“是?我?对不?起锦娘。”
“你何止对不?起锦娘!你对不?起很?多人!”冯桂花是?炮仗脾气?,性子冲。但此刻,见眼前男人如此,又觉得他或许心?里真的后悔了,也就算了。
“大郎给你的信中说了什么?”冯桂花暂时放下旧怨,好?好?的同吴兆省说起话来,“可是?叫你带着三郎和莲娘入京去?”
想?起正事来,吴兆省倒是?暂时收起了对往昔的追忆,立刻正色说:“正是?。”然后看向一旁张书文,“另外,也提了书文侄儿。大郎如今供职于工部,说欣赏书文侄儿手艺,想?问一问书文侄儿可愿意一同入京,或可谋得前程。”
吴容秉供职工部,虽从底层做起,但手中也有一定的权势。
而且,张书文精通匠活,乃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