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是怕眼前吴家嫂嫂应付不了那位侍郎夫人,二则, 也担心那位侍郎夫人会砸场子。
好不易算是在京城里?扎了根,可别功亏一篑了。
叶雅芙脚下步子也很快, 回答身后樊屹问题时,看也没回头看一眼, 只是说:“好好讲道?理。若道?理讲不通, 只能请她出去了。”
樊屹默了会儿, 则问:“要不要去告诉吴大哥?”
叶雅芙想过?, 告诉吴容秉,又?他来解决这个麻烦, 无疑可以为她省去很多事情。可难道?, 往后但凡遇到点事儿,就?都去依赖吴容秉吗?
既然不是,那眼前的困难, 她为何?不能尝试着自己?先解决呢。
若是尽力了, 仍没解决得掉, 那再请吴容秉过?来也可。
总之, 现在还不知道?会发生什么呢, 她都还没同那位孙夫人照面呢, 就?急急去打扰了吴容秉,实在不是上上之计。
“找他来也没用,很明显, 这孙家夫人是冲我来的。”许是有上帝视觉的缘故吧,叶雅芙心里?倒有点底在。她知道?这位孙夫人就?是仗势欺人而已,翻不出天儿来。
“就?不打扰他,给他添烦恼了。”
这般说着话的功夫,人已经?到了雅间门外。
叶雅芙在门外定了会儿后,才深吸一口?气?,然后笑着推门而入。
“孙夫人。”待进了门去后,叶雅芙脸上笑容恰到好处,她热情着问候孙夫人,“您是稀客,该我亲自来为您服务才对。”又?问,“您要吃些?什么?我亲自下厨去为您做去。”
孙夫人坐那儿,身子都没挪动一下,更别说起身来迎,或是给个笑脸了。
只见她微肃着张脸,摆足了架子道?:“我今日来倒不是为吃什么,我是冲叶娘子你来的。”
叶雅芙点头:“夫人有什么吩咐,尽管说。”
孙夫人倒没立刻就?说,而是给自己?身边嬷嬷使?了眼色。嬷嬷会意,立刻退出了门去,顺便从外面把门给合上了。然后她人,就?如门神似的杵在门口?。
樊屹原还想躲门外偷听的,这会儿偷听不成,他尴尬着冲那嬷嬷一笑,便转身离开了。
而此刻屋内,孙夫人坐着,叶雅芙站着。
孙夫人虽然需要抬头看眼前之人,但气?势上仍不输丝毫:“听说你同探花郎并非真夫妻,当初是为人所算计,睡在了一块儿,这才令吴家勉为其难给你们办了婚事的?”
孙家既对吴容秉有想法,自然是动用了江南杭州那边的势力,所以,一早便把吴容秉底细查探得一清二楚。
细致到,吴容秉何?事丧的母,他父亲何?时续的弦,他什么时候考中的童生、秀才,以及何?时断的腿,断腿后又?为什么会继续考试……等,都查得一清二楚。
所以,自然也知道?叶雅芙同吴容秉是怎么结为的夫妻。
还真是如外头传言那样,这二人的结合乃是来自于一场阴谋和算计,是那吴探花的继母使?计令这二人睡一起去的。
而眼前的这个女人,是自幼被养在吴家的养女,她同吴探花,乃是兄妹的关系。
叶雅芙对孙夫人始终笑脸相迎,态度上极好。但却也不卑微,不会去曲意逢迎曲意逢迎。
只见她先是慢慢在一旁的椅子上落了座,然后也不答孙夫人话,只是问她:“夫人来之前,不是已经?把什么都打探清楚了吗?还需问我啊。”她始终笑着,笑容里?却暗暗藏了机锋。
孙夫人这样身份的人,什么是好话什么是歹话,她自听得一清二楚。此刻,眼前女子虽始终以笑相迎,但却话中带刺,她如何?听不出来。
于是,本就?瞧不上的,就?更看不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