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二郎明明心中快慰,嘴上却是为吴大郎可惜着:“他?当年是多么的惊才绝艳,村里?、县里?,谁不道?一句他?吴大郎乃天才,日后必有所成。可惜,空有才情,并无运势。他?断了腿的那?一天起,他?这辈子的命运便就被改写了。”
提起他?的腿来,姜氏心中更是得意。因为,那?是她平生最得意之作。
因得意和畅快,姜氏不自觉的挺直起背脊来。
但她心中还?算知?道?轻重,这件事?,她会一直都烂在?自己心中,不会告诉任何人。包括自己大儿子。
“不管他?了,二郎,距考试只一个月时间了,这一个月你得好好温书。咱们成败,就在?此?一举了。”姜氏殷殷期盼着。
吴二郎比母亲更重视和在?意这才考试,于是立刻起身抱手,作揖道?:“请母亲放心,儿子必不辜负母亲所望。”
姜氏只觉自己算是要熬出头了,心情激动着笑说:“好、好……好。娘信你,娘信你。”
吴二郎然后又劝母亲:“他?进城来,就是故意搞母亲和儿子的心态的,就是故意给你我母子添堵,甚至,故意不愿儿子如愿考上举人的。既知?如此?,母亲大不必再同他?计较那?些。只想着咱们往后的前景,也该只高兴才对。眼下,除了儿子考学外,其余都是小?事?。”
今日儿子这一席话,必然是对姜氏最好的安慰。
“你放心,娘再不会为他?生气了,娘必会日日都开开心心的。二郎,你也别为娘担心,娘现在比谁都高兴呢。”
吴二郎点头:“娘能想得开就好。”
吴二郎离开后,姜氏心内细细思量了一番,然后转头便让范嬷嬷去办一件事?。让她把那?徐教谕登吴大郎的门羞辱吴大郎一事?,透露给了吴兆省知?道?。
吴兆省知?道?后,很是生气。
原本那?日他?找去县学,放下所有自尊,嘴皮子都磨破了,求他?帮一帮儿子的忙,他?仍是一口?拒绝,连商量余地都没有,他?就很生气。
不帮忙就不帮忙,算了。原就是求人办事,人家不愿,也不能强迫。
可他?不帮就算了,竟转头就去羞辱大郎?
亏他?还?为人师表,竟书都读狗肚子里?去了。这样的事?,也做得出来?
被怒气冲昏头脑的吴兆省,立刻跑出了宅子去。原是想去县学里?找那?徐教谕的,可转念一想,人家既能做出这样的事?来,就说明是从未把他?们父子放在?心上过。
现在?,他?就这样去吵去闹,除了自取其辱外,又还?能怎样?
可这口?气,吴兆省却是咽不下去。
最后思来想去,吴兆省索性去了趟县衙。
去县衙,除了向县令告县学的状外,也是希望县令可以给县学那?边施加压力,让县学为儿子当保人。
潘县令倒是个十分有耐心的人,虽忙,但听说来人是吴容秉的父亲,也就挤出了时间来见。
“前些日子,我才见过容秉。说实?话,他?能重拾信心,选择继续读书、考学,我很为他?高兴。不过,你也别生气,县学这件事?做得虽无人情了些,但站他?们的立场去看,也是可以理解的。来,喝茶。”潘县令亲自送了茶去吴兆省手上。
县令面前,吴兆省自是不敢蛮横,只恭恭敬敬客客气气的。
“学生自己来,学生自己来。”吴兆省站着接过杯盏后,才又坐下。
“大人您说的这些,学生心中都明白。但学生气的不是他?们不顾旧情,不肯为我儿子当保人,学生气的,是那?徐教谕事?后的故意羞辱。我儿子好不易才重新拾起的信心,若是被这一羞辱,辱得再一蹶不振怎么办?他?那?样的打击一个求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