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容秉心中当然?知道这会儿人都在,正是因为知道今日师生们都在,他才?来的。来之前,自然?是打探好了一切。
但也没同郭秀才?说多?余的话,只是浅笑着颔首应道:“多?谢郭兄告知。”
“玉儒兄。”不远处,有人在喊郭秀才?。郭秀才?回头去望了望那?人,便?立刻匆匆拱手与吴容秉作别:“容秉贤弟,那?我便?告辞了。”
“郭兄慢走。”吴容秉颔首。
离开之前,这郭秀才?郭玉儒又再瞄了眼他的腿,然?后重重叹息了一声。
与郭玉儒道了别后,吴容秉侧首看向站自己身后的女子:“我们走吧。”
叶雅芙之前在职场上混迹了那?么多?年,见过形形色色之人,自然?是懂些?人情世故的。方才?那?郭秀才?虽瞧着态度不错,但却?未必是真的关心吴大郎。
若真关心,她同康哥儿这么大的两?个人就站他面前,他能不问一句他们同吴容秉是什么关系?
不问,或许是因为猜出来了,就懒得再问。也或许,根本不关心这个。
但不管怎样,都是对吴容秉的漠视。
叶雅芙又朝不远处那?郭秀才?看去,只见他同另外一个学生也有时不时扭头朝他们这边看来。
叶雅芙收回了目光,懒得再去看。
“你们之前是很好的交情吗?”一边推着吴容秉继续往前走,一边闲问他。
在吴容秉心目中,如今妻子的分量自然?要比那?些?人重。所以在她面前,吴容秉并没什么好藏着掖着的。
“从前还可以。”吴容秉说。
叶雅芙看不到他脸上神色,不知他此?刻是个什么表情。但见他答得轻松随意,便?知道,他心里或许也不在意这些?人的变化。
从前还可以,也就是说,如今不行?了。
虽觉人情冷漠、世态炎凉,但毕竟她也不是初出社会的毛丫头了。她早被社会打磨得圆滑。
所以,再面对这件事?时,叶雅芙反倒能来安慰吴容秉几句。
“其实只要没有过救命这种大的恩情在,那?就是谁也不欠谁的。感情深的时候自该珍惜,若不深了,就一切随缘吧。毕竟,这世间除了父母、子女外,我们也不能强求任何人无条件的对我们好。而就算是父母、子女,他们也未必会做到无条件对我们好。”
“不过,就算世态炎凉,我们也该始终相信,这世间是有温暖存在的。比如说,桂花婶子一家,他们就对咱们很好啊。当然?,什么都是相互的,我们对他们也不差就是了。”
吴容秉懂她的意思?,她在宽慰自己,希望自己不要去在意县学里这些?昔日旧人的目光。
吴容秉的内心是要比叶雅芙想象中更强大的,经?历过那?场变故后,知道连自己亲生父亲都能放弃自己,何况是这些?旧日的同窗呢?
早在来之前,他就已经?料到会有这样的待遇了。并且,心中也做好了准备。
“他们怎么想、怎么看,随他们。”吴容秉语气轻松着笑答妻子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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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教?谕倒是在,瞧见吴容秉的那?一刹,是既吃惊又意外。
身为老师,他待吴容秉很是热情。提及当年时,徐教?谕目光中也不无遗憾。
“那?一年,我记得差不多?正是如今这样的日子,也是秋闱在即。我同县学里其他的几位老师都笃定了你必能高中,可谁想得到……唉。”虽如今已过去四五年之久,可想起来仍觉遗憾。
“若你当年便?能蟾宫折桂,必会轰动?一时,名扬整个杭州府。只可惜……”
中举已然?很难,而且还那?般年轻就中得举人,可想而知他若当时中举的话,将来会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