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个不合时宜的字眼咽了回去。

李无廷似无察觉, “撞到了怪朕?”

宁如深包着泪,“怪臣。”

对视几秒, 李无廷轻声, “怪北狄。”

有了背锅侠,宁如深忙不迭点头,“陛下说得对。”

齐齐甩完锅, 榻前安静了会儿。

宁如深注意力回到自己身上, 就觉一片湿凉难受,他有些窘迫地开口:

“陛下,臣想换身衣裳。”

李无廷目光往旁边别了下,“好。”

他叫来德全, 吩咐完又说, “再打盆热水来。”

“是。”德全哀喜参半地应了声。

李无廷这么一说, 宁如深便想起刚才的种种:在他被热潮裹挟之间, 李无廷抱着他,给他擦汗,给他喂药,给他穿衣服……

好像什么都做了。

但又恪守地没有越过君臣底线。

正想着,衣裳和热水就被拿了过来。

一条薄毯落在他腰间,李无廷收回手起身。将要离身前,忽然又看着他问了句:

“药效都退了吗?”

宁如深不明所以,“退了。”

李无廷扫过他的眉眼,似很轻地牵了下唇,“是吗,脸还红着。”

说完转身绕出屏风。

留下宁如深怔然张嘴,“……”啥?

李无廷就在屏风外没走。

看那身影,应该是背对着他。

大概是怕他一个人在里面,一会儿又软了,摔了,叫不答应了。

宁如深缩在榻上,沾着热水给自己擦身子,暗自庆幸:

好险有李无廷。

不然他这会儿就该是泡在冰冷的水桶里,抱着膝盖哆哆嗦嗦地呢喃:“水好冷,我好不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