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我老是骗你。”聂岚青笑过了,又分外珍惜地注视她,问,“你是妖怪吗?”
林映水面露古怪之色,没接话。
他声调极缓:“怎么会有你这么笨的妖怪啊?”
“……我看你是神志不清了。”林映水抓起一旁的外裳给他披上了,“等等,你坐这儿,我先去牵马过来。”
马还在远处呆呆晃着,有一下没一下地啃啃地上的草。
她挣开聂岚青的手,将人放下,起身离开,聂岚青却极凄切地叫她:“映水,别走。”
林映水转身看他,他淡色的唇溢出血来。
她一摸自己破破烂烂的荷包,还塞着刚才没给他喂下去的一大把药,冷汗登时落下了,她刚刚拔箭一紧张给忘了。
于是,林映水迅速折返。
“我是不是已经死了。”见她回来,聂岚青死死攥着她的手,“你死了,成妖怪的话,也得带我走啊。”
得,这个人是不是刚刚看着她脖颈的伤痕愈合,就觉得自己出现幻觉了吧?
“胡说什么?”林映水任他攥着,无奈地一摸人额头。
聂岚青眼巴巴地瞅着她,点漆眼眸柔软得不像话:“你还生我气吗?”
林映水不接话,伸手要给他喂药,另一只手又被他牢牢抓住。他甚至起不了身,就躺在地上拽着她的两只手,仰头看林映水。
“你的那些手下呢?也不带在身边。”林映水见他这幅模样,真是没了脾气,“好好的弄成这样。”
聂岚青就做错事一样低垂了眼:“你怪我来晚了是不是,怪我害死你了是不是?”
他捉住她的手都在抖,“只迟了一步。”
“没怪你。”林映水叹,“我能指望得了谁啊?”
越昭割她脖子割得太快了,她还没有反应过来,没来得及惊恐。
比起之前在山上救聂岚青,硬生生挨了几刀好些。
那个时候是真痛啊,生扛,没有道具可使。
能指望谁啊,她其实跟谁都交情浅薄,挨一刀挨两刀都没什么区别,算了。
“我抢回你身体的时候,中了两箭,好疼啊。”
聂岚青慢慢地说话,伤口处上过药并不代表他的痛处能消减。
系统又小心眼,给聂岚青的药非常严谨,只保证他不死,一点也不给他缓解疼痛,没有对待谢如昼那么大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