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戎踏进去，仔仔细细环视一圈，在那方供案旁停留片刻，拽住一旁厚重的旧红帘子，猛然一扯，发话道。

“搜，给我仔细搜，每间屋子都不许放过。”

“是，殿下。”

越戎带的人不多，不过十来人，可相当霸道，限制了来往之人进出，早将这个神殿围得严严实实。

他们个个带刀，被困住的人们哪里见过这个阵仗，恐惧之下，便去请这神殿的大祭司出来主持大局。

不过一炷香，大祭司穿着深旧的长袍，从神像后头走了出来，苍老的双眼掠过四周，并不言语。

越戎一间一间屋室搜遍，不甘心地过来朝大祭司问话。

“殿下，此乃神殿，如此造次，恐有不妥。”

“得罪了，大祭司，只是我寻人心切，不知大祭司有否见到一名面黑，脸上有斑，身形矮胖的年轻女子？”

大祭司摇摇头：“殿内每日来往之人众多，我并未留意，殿下既搜也搜了，还请放百姓离开。”

越戎微微垂眼，笑道：“自然。”

他一挥手，守在神殿出入口的带刀侍卫迅速散开。

“叨扰了，告辞。”

大祭司微微颔首，白衣少年昂然转身，大步流星地往外走了。

瑟缩躲在门边的人们霎时如鸟兽散，生怕那满身戾气的尊贵少年又带着人折返。

人去楼空，殿内面目安然的神像不动不破，大祭司伸出满是皱纹的手，缓慢整理了下供桌上的瓜果，开口道。

“准备晚饭吧。”

“是，大人。”

厨房传来整齐的切菜声，玉婆婆揭开锅，小孩子坐在炉灶边一圈一圈地往里头塞草杆烧火。

“闻到饭菜香了。”林映水和谢如昼躲在厨房储菜的地下室，相顾一笑，“看来人走了。”

“可聂小姐去哪儿了？”林映水不免担心起来，“自进了这里，我就没见过她了。”

“别担心，兴许她躲在哪儿了。”

“也是。”

两人缩在一堆萝卜白菜之间，多少有点滑稽。

林映水这时才有心思瞧谢如昼的穿着，红蓝相间的圆领长袍，领口袖边都裹着厚厚的狐狸毛，也是十分少年意气的，颇像草原少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