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双明亮的眼不知不觉变得阴郁,他听完这个消息,并没有立刻出现激烈的反应,而是镇定地问。
“那么父亲打算怎么做?”
谢将军道:“我自然会派人去寻。”
“寻不到呢?”谢如昼的声音很轻,“父亲已经知晓是谁掳走了她吧。”
谢将军报以沉默。
“除了越戎再没有别的可能性了。”半个月的禁闭,令本养尊处优的世家公子变得喜怒莫辩。
“但是父亲显然不打算将此事挑明,也不打算追究。”
“如何追究呢?”谢将军又露出那样迫不得已的表情。
“此事本就不宜声张,即便闹到皇上面前,澐渚也不会为了一个女子而挑起战争。”
谢如昼轻笑出声:“澐渚不会为了一个女子挑起战争,却可以因一个男人的一句话而征战多年。”
谢将军勃然色变:“放肆!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不要脑袋了?”
谢如昼以一种陌生而通透的目光看着谢将军。
他叹:“父亲,你不想救陆水秋了,我已经明白了。”
谢将军恼火道:“我已经派了人马去寻她了。”
谢如昼自顾自地说下去:“怪不得她讨厌我。”
“我们谢家确实没有一个人善待过她。陆伯父为了救父亲而亡,父亲只是对她表面溺爱着,把我与她的婚事死死绑定。”
“她伤重不能生育,父亲又随即将她弃如敝履,赶忙将她嫁了,再不许她与我成亲。”
“如今她被漠真的皇太子劫走,说什么出生入死的挚友遗孤,父亲也不愿意为她争一个公道。”
“从始至终,陆水秋对谢家而言,一直只是为了维持父亲面子的棋子而已。”
“逆子!”谢将军抬手掴了谢如昼一掌,谢如昼一动不动,只是目无光彩地继续道。
“那么多年,我百思不得其解,为何总是如此冷淡我,厚待她。”
“ ? 原来全都错了。”
谢如昼笑着看向他,阴郁的眼眸有一种咄咄逼人的光彩,叫人不敢直视。
“现下我终于明白,父亲,你就是虚伪而已。”
“胡言乱语!”谢将军恼羞成怒,抬腿狠踹了他一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