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映水一下子不知道怎么说话。
那是岑心大四的时候参与的一场法律援助的案子,她作为实习律师跟在原告律师经手了这个案子。
是名未成年被侵犯的事,女孩子年龄非常小,父母都不在了,只有一位奶奶看护。
因为年纪大了,还要出去捡废品,总有疏漏的时候,女孩子就被人侵犯了。
那名奶奶已经六十多岁了,没有文化,为了自己的孙女就磕磕绊绊地想方设法的打了这个官司。
那是岑心接手的第一个案子,她见过原告的样子。
那位老奶奶带她去看了病房里的孙女,粗糙的手,满是皱纹的脸,还有小心翼翼的眼睛。
岑心记得太清楚了,但是原告律师只是非常理性地说这个案子估计无法胜诉。
用着过来人的语气,劝岑心不要把心思太投入到这个法律援助的案子上。
是的,一位成熟的律师能够准确地预判这个案子有没有足够的证据胜诉。
果然败了。
“我今天打电话想告诉她诉讼的结果。”岑心的眼泪砸在那个面碗里,“接电话的人告诉我……”
“徐奶奶病逝了。”
她真的为这个案子投入了非常多的精力,迫切地希望能够赢得这场诉讼,帮助原告。
“你知道我最讨厌恶心的老男人。”
在大学,总是有那种有权有势的老男人想要包养女学生的。
岑心遇到过那个三十多岁的老男人,她从来不接受。
直到这次走投无路的时候,她甚至想,能不能去交换一下呢?让人家用他的权力帮帮她。
“然后我在那高级餐厅里看到那些老男人又玩着新的年轻女学生。”岑心就笑,“我恶心透了,还没进去,我就离开了。”
“我怎么会蠢到,想求享受着年轻女生肉体的老男人来帮我赢得这样一场案子呢?”
“映水,我真的糟糕透了。”
毕业了,她也四处的面试,所有的律所都问她。
“你是本地人吗?”
“你的父母是做什么的呀?”
每一家律所都用着那种心知肚明的目光,暗暗地窥探着她的背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