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本不在越戎的计划之中,见她如此,他便不由脱口而出:“我并无姬妾。”
林映水哪里会信他呢,默然不语,只往前走。
“太子是姬妾众多不错,可我不是太子。”越戎咬牙追上前去,在她身后道,“太子是我王兄,我是二皇子。”
听了这番话,林映水终于驻足,回头只说:“殿下隐瞒甚多,不过那都与我无关。”
“你不信我?”越戎再次拽住她。
林映水早有准备,倏尔拍开他的手,再次急退,不大高兴:“自重。”
“你果然恼我。”
见她这般疾言厉色,越戎也有些焦躁,却按耐住了,解释道:“王兄倦懒,不愿奔波,只让我代为娶亲。”
“那殿下就是要骗人回去做太子妃了。”林映水当然失望,语气却尤为平静。
“我与王兄情同手足,我是真的喜欢你,一心要娶你为妻。”
越戎那一双眼谁见了也觉得正是情真意切,端的是巧言令色:“我与王兄情同手足,他会成全我的。”
“这样,那就是欺君之罪。”林映水平静道,她心头敞亮,“说是太子妃,却骗人当皇子妃。”
越戎却避重就轻。
“若你一心要为太子妃,我也甘愿为你与王兄争夺储君之位。”
这样轻狂霸道的话,若是闺阁女子听了,免不得被他骗上一骗。
可林映水已经二十五岁了,在职场混迹了许久,纵是不通男女之间那些弯弯绕绕,也没有他想象中那么蠢。
她心中霎时盈满了剔透的冷意,为自己第一次看走了眼。
林映水看着眼前的俊俏少年,面目还是动人的好看,好看得叫她那么失望。
他真是那藏了炸弹的精美蛋糕,直觉骗不了人。
她一言不发,越戎也在她静默的目光中心乱如麻。
林映水是温柔的,从来是周全的,对于他纸糊一般的谎言也并不拆穿。
她不计较,她宽恕他,也用潦草的谎言随口安抚他。
“嗯,我相信你,不过不必了,我不能生育,终此一生不会嫁人了,这事情与你无关。”
雪下的那么大,飘在两人咫尺之遥。
越戎瞧着风雪之中她神情浅淡的面容,听得这一番言语,便似骤闻一声拨乱的弦,蓦然一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