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毁什么？我娶你。”

惊雷一般炸在耳边的声音，林映水险些崩溃：“你说什么，娶我？”

她生气了：“你有病吧？谁说我愿意嫁给你了？我不嫁！你这人怎么这样啊？三心二意的。你能不能老老实实地对聂岚青啊！”

谢如昼破天荒对她解释，树影借着灯笼橘黄的光抚过他的面孔，令他显得温柔病弱许多。

“我喜欢你，我想娶你。”

他斩钉截铁道：“我从来不喜欢聂岚青，与她也从未有暧昧之处。婚约是从小定的，只是为了气父亲，才一直不愿同她退婚娶你。”

“你说什么？”林映水觉得肯定是哪里出了错，她恍然，“不对，你是不是知道我生不了孩子的事了？”

“你愧疚啊？”林映水觉得自己破案了，“你别愧疚，我本来也不想嫁你，我也不想嫁给任何人。你别胡说了，你要老老实实地娶聂岚青。”

“那日在风雪里救我的是你，为什么撒谎？”谢如昼转了话题，突兀地问。

“什么我啊？不是。没说谎，不是我。”林映水拧眉，故作镇定地直视谢如昼，“你别整天东想西想，疑神疑鬼的。”

谢如昼沉沉看她，执拗道：“我会娶你，我只娶你。”

林映水不知道他吃错了什么药，还是听到什么闲言碎语，她觉得自己的隐瞒天衣无缝，应当不会被拆穿的。

她劝：“跟你说了，那个村妇已经走了，你那只是吊桥效应。谁救你，你都会喜欢的。但刹那生死的心动都是假的，只有久在身侧的人才是真的。”

谢如昼反问：“生死刹那间的反应是假的，你又为何次次为我奋不顾身？若那是假的，我也认了。”

林映水：……

大哥，我总不可能告诉你我是为了钱吧，说了你也不信。

那一亿支票在你面前，眼看着就要掉了，就算前面是悬崖，你也得抓一把啊。

她不知道怎么解释，只能不断给自己泼脏水：“那我救你是别有用心的，不是单纯的，你别误会了。”

“你别有用心吗？”谢如昼忽而笑了，他难得对她露出这样温柔的笑容，语气要溺死人。

“那便如此吧，我会待你好的，从今以后你要什么，我都给你。”

疯了，谢如昼疯了。

林映水看疯子一样看他，就这么盖棺定论。

她撇撇嘴，无所谓，王夫人会出面帮他清醒清醒，等着瞧吧。

“我到了，放我下来。”林映水对他苦口婆心劝道：“年轻人不要这么用情不专，也不要为了愧疚娶谁，你这样不坚定，人家姑娘会跑了。”

她拍拍他的肩：“回去好好休息吧，醒了就清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