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沉默了下,忽然很想说,要真是为?她好就不会把她丢到几千公里外的北方去读书,也不会任意放养多年不管不顾。
她童年时期的家长会岑至海从未参加过一回,哪怕她每次都努力考到班上最好。但岑听涵和?岑禹涵兄妹俩,即便?是手指擦破了点皮,他都要和?幼儿园老师掰扯半天。
还有太多太多个被忽视的瞬间。
但刺人的话?到嘴边,又通通全部吞了回去。
难过和?痛苦只有暴露给在?乎和?疼爱你的人面前才有用,而岑至海从来不在?乎她,更不会因?为?她的几句话?就改变什么,说了也没用。
她再一次逼自己从情绪中抽离出来,平静道:“嗯,我知道,如果没什么事的话?那我们下次再聊吧。”
她不知道为?什么不管不顾了她二十?多年的父亲为?什么会突然关心起她的婚事,但这样的话?题她确实不再想继续聊下去了。
微顿了下,又补上了句:“我现在?有点困了,您也早点休息。”
一句话?,再次将?岑至海的劝说堵了回去。
他和?许心姿不一样,不会破口大骂,他是个虚与委蛇的商人,圆滑的从来不会和?任何人撕破脸。
眼下见不好再说,他便?也只好顺着岑月的话?头,“好,那你早点休息。”
“但晏晏,你要是什么时候想明?白了,随时和?爸爸说啊。”
这回岑月没答,过了几秒,电话?便?从那头挂断。
卸力般地松下腰,岑月将?自己的脑袋埋进膝盖里,忽然感觉有些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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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晚岑月睡得?并不好,断断续续地做了一夜的梦。
梦里是六岁那年,许心姿赌/博败光了家产,年轻气盛的岑至海和?她大吵一架,家里的所有碗盆都被砸个稀碎,几天过后,两个人办理了离婚手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