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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是做梦一样?,那晚岑月抱着雪人回家,一路走的格外小心,生怕把怀里雪人磕坏了。
心里像是被人猛然灌了一瓶橘子汽水,细细密密的泡泡在心中?升腾,酸酸甜甜的味儿过了好久都没散掉。
到了家后,她?用透明的塑料盒子把雪人小心装好,放在冰箱的最底层封存。
连同,她?暗恋的心事。
之后的日子很久都没见到周渝北,岑月每天按部就班地学习,依旧是每天学到凌晨一点,制订了学习目标,薄弱的英语在一次次的测验中?,也往上提了不少分。
有次学累了趴在天台吹风,听隔壁班两个?同学在聊某款游戏新出的皮肤。
岑月恍然间想起?,好像周渝北也玩这款游戏,还打的很厉害。
表叔经常会缠着他带。
不知道是出于什?么心理,当天晚上洗漱过后,她?随手上网搜了几个?教学视频。
她?学习能力不错,闲暇时间和压力大的时候,打一打游戏,竟然也轻松地有了区前?三。
后来是市前?三,再后来,便有了国标。
偶尔学习累了的时候,也会想到周渝北。
岑月对?他的了解只局限于表叔,除了知道他学医,家里挺有钱的,长得不错,学习很好之外,其他的一无所知。
而且,他们之间差了七岁,他在手术台上与死神博弈的时候,她?还在为解不出数学的最后一道大题而苦恼。
好像,都没有什?么可以聊的上的话?题。
即便也见了好几面,却连个?联系方?式都没有加。
岑月想起?来那天和他说的考京北大学。
喝了口水,又重新埋头继续写题了。
附中?除了学习压力大,还很重视德智体美劳全面发展,是以,举办的活动?也很多。
万圣节那天,学校请了医科大的教授来搞了个?知识类的讲座,枯燥乏味,听的底下?人昏昏欲睡。
岑月坐在后排,手里捏着本掌心大小的单词本,困倦地翻看着。
今天没有下?雪,窗外太阳暖融融照着,话?筒里偶尔传出来滋滋的电流声,格外催眠。
忽然,面前?光影暗下?来。
岑月微抬眸,然后看到了周渝北。
他很高,尽管没站直,都比身?边的副校长高出一个?头,此时正低声地谈论着什?么。
颀长的阴影落在眼睫,准备翻页的手指蜷缩了下?,目光不动?声色地盯着他看。
窗前?枯枝乱晃,男人懒散靠在墙边,风衣里面是黑色的高领羊毛衫,厚实保暖,鼻梁架着副金丝眼镜,整个?人斯文又慵懒,像只倦怠的猫儿一样?,在日光下?轻轻眯起?眼。
过了挺久。
似乎是察觉到岑月的目光,他也微微偏头看过来。
薄薄的玻璃窗在日光下?透射出各色光影,十一月逢春,夹竹桃的枝头开了零星几朵浅粉色的花,阴影落在阶梯会场深色的地砖上,时间在这一刻被拉的好慢好慢。
他冲她?扬了下?眉,微不可查。
身?边的副校长说了好长一通后才发现人根本没在听,不免有些?奇怪,“小周啊,你在看什?么?”
周渝北轻移开视线,“没什?么。”
岑月敛下?眸子,暖暖的阳光落在书页上,像是扑飞的蝴蝶。
冗长的讲座终于接近尾声,学生们鱼贯而出,一双双帆布鞋踩暗细碎光影。
岑月担任卫生委,需要?和值日生一通留下?来收拾卫生,把拉起?的凳子一个?个?摁回去,扫地,开窗通风。
窗外的两个?人已经不见踪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