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月最开始玩这款游戏,还是因?为周渝北。
也还是高二那年,入了深秋,学校晚自习结束后天已经黑透。
教学楼的灯逐一灭下,三?四度的冷风里背着书包的学生们擦肩走过,公交车尾灯一闪一闪,晃晃悠悠地向前开着。
附中竞争很大,闷抑的车厢里是坐公交还不忘背单词的学生。
过了几站,岑月下车,绕到书店挑了本难度很大的习题册。
在明鹿县的教学模式和附中天差地别?,她花了三?个月来适应,才能?勉强在实验班站住脚跟。
书店晚上?人不多,柜台前三?三?两两懒散排着队,岑月挑完习题册后不急着结账,下意识逛到了医学类目的书架前。
目光游离了阵,落在最顶层的那本《刀锋人生》上?,这是一本心外科医生编写的自传故事,岑月想起来,周渝北好像研究的就是心外方向。
于是来了兴趣。
正准备垫脚去拿的时候,一只劲瘦冷白的手闯入视野,淡青色的血管沿着突出的腕骨一路向下蜿蜒,然后戛然而止。
岑月抬眼看过去,是周渝北。
“周……叔叔。”
岑月只知道他叫周渝北,知道他是表叔朋友,俩人同岁,便跟着也一起礼貌地喊了声叔叔。
男人闻言眉骨轻扬,屈指点上?那本《刀锋人生》问,“想要这本?”
岑月心跳的有?点快,点头。
周渝北很高,岑月垫脚抬臂都够不到的书,他轻轻松松就取了下来,递到她面前。
岑月伸手接过,低声道谢。
书店亮白的顶灯晃了晃,周渝北视线扫过书名,随口一问,“未来想学医?”
因?为递书的缘故,岑月一仰头就能?看到他线条清晰的下颌骨。@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他今天戴了副金边眼镜,薄薄的镜片架在高挺的眉骨上?,温和中透着点疏懒的斯文。
意识到距离过近,岑月往后撤了撤,解释道:“没有?,我就是看封面挺有?意思的,想看看。”
周渝北轻哦了声,长指微抬,又从书架上?抽了本《尸体变化?图鉴》。
岑月不经意扫到书名,突然感觉后背像是吹来一阵阴凉的风,心里有?点发毛。
周渝北像是察觉到了什么,胸腔里闷出一声低笑,抬手遮住书名和略微惊悚的封面,问她,“不走吗?”
岑月乖乖跟上?去。
出了书店,再走五百米就到表叔家?,但得穿过一条没有?灯的巷子。
周渝北今晚找表叔有?点事,单手插兜闲散地跟在岑月身后。
穿过那条巷子的时候,周渝北眉头微不可查皱了下,“这路灯坏了多久?”
岑月看向巷口那盏灰灭的路灯,说:“两个月了。”
周渝北:“没人修?”
“上?个月街道办的人来过,”岑月想了想,“说是回去上?报了,但这灯还是老样子。”
当时岑月只是随口一说,她以为周渝北也不过是随口一问,却没想到,隔天,那盏路灯就莫名其?妙地被人修好了。
那晚后来表叔和周渝北去书房讨论课业了,岑月翻着那本习题册在房间里写到12点。
最后一道大题找到三?种解题方式后,岑月捏了捏酸痛的眼角,下楼倒水喝。
他们住的是栋复式小楼,二楼一共就三?个房间,岑月的在最里头,想下楼需要路过书房。
岑月过去的时候,正好和表叔岑明生撞个正着。
岑明生捂着肚子抱着手机,看见她像是看见了救星似的,“月月,你帮我打一下这把,我去上?厕所?。”
手机里正是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