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打开手机电筒,塔拉着拖鞋下床,想要下楼去倒点水喝。
穿过幽长的走廊,岑月并不清楚屋子的摆设,也不想惊扰其他人,所以只开了手机的电筒。
下了楼梯,推开一扇玻璃拱门?,却看到客厅里透出来的灯光。
都三?点了,岑月纳闷,还以为是阿姨忘记关灯,从厨房喝完水出来,便绕到客厅去帮忙关。
“啪嗒”一声,打火机清脆的响声在黑夜里响起。
岑月后背微僵,握紧手机看去
火苗在昏暗的灯光下蹿起,短暂停滞后,又全部?收灭。
周渝北没?骨头似的仰坐在沙发?上,桃花眼微微敛着,修长的手指尖猩红一点,薄薄烟雾四漫开来,模糊了昳丽的眉目。
岑月摩挲了下手指。
梦醒后,再乍然见到他,她心里乱七八糟的情绪还是有?点难以平复。
而周渝北似乎也是听到动静,潋滟的桃花眸朝走廊扫来,一眼看到岑月。
长指点了点,刚点燃的猩红烟头被掐灭。
“没?睡?”
岑月摇头,“刚醒,我?下来喝水。”
看到他眼底的淡淡鸦青,岑月问“你还没?睡吗?”
“嗯,失眠。”
他嗓音低哑,带着点好听的磁性,逐字逐句敲扰着岑月的耳膜。
窗外的雨不知何时停了,蒂凡尼玻璃上透明的水珠缓慢落下,留下一道似吊坠般的痕迹。
周渝北支眼瞧她,女生穿着松绿色的睡衣挑人,却将她衬得?肤色极白,露出漂亮修长的肩颈线条,逆着光,低眉时清丽的面庞像是一块温软上好的羊脂。
岑月毕竟是穿着睡衣,虽然距离够远,但还是挺不自然的。
气氛安静了几秒,只剩下老式时钟在“哒哒”走动。
周渝北倏然起身,将打火机所以搁在茶几,揉了揉眉心,温和说?:“不早了,回去吧。”
“好。”岑月重新点开手机电筒。
周渝北低笑了声,却也没?说?什么,只是先开了楼道筒灯,再灭掉客厅的灯。
他的房间也在二楼,朱红色的木楼梯弯弯绕绕,踩上去发?出“咚咚咚”的声响。
周渝北单手插兜走了几步,察觉到岑月没?跟上,还特地停下来脚步等她。
光源从男人发?顶洒下,深色的睡意穿在身上,显得?皮肤过分白皙,微乱的头发?稍显慵懒,脊背却挺得?笔直。
阁楼上的窗户有?风吹进来,撩起他的发?梢。
周渝北回头看她,肤色冷白,鼻梁高而挺拔,薄薄的金丝眼镜架在上面,离近了看,能?看到他眉间靠近鼻梁的地方有?一颗淡淡的黑色小痣,显得?愈发?斯文禁欲。
似乎是她停顿的时间太长,男人眼皮轻撩,视线落在她脸上,“怎么了?”
岑月回神?:“没?事,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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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岑月和林意起的很早,周渝北给他们安排了司机。
已经快开春了,昨夜雨一落,街道两边的梧桐树便开始抽条发?芽,岑月咬着临走时阿姨塞的面包,悄悄把车窗降下来点。
风柔柔地拂过面庞,泥土的气息扑面而来,还带着点草木的清香。
林意脸上再没?昨晚的悲伤,掰了瓣面包放嘴里嚼,边嚼边夸,“周医生家阿姨的手艺是真不错,要是能?天天都吃到就好了。”
车子很快停到公司楼下,俩人道来了谢后,林意又拉着岑月去食堂买了两个大肉包,美名其曰:化悲愤为食欲。
岑月弯唇笑笑,任由她去。
最近开春,市里去年的优秀教师评比结果已经出来,多项政策也频繁出台,常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