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月弯了弯唇,不可置否。
结束后,按照惯例,俩人前往工棚采访程嘉野。
刚搭建起来满是灰尘的工棚里?,程嘉野一身昂贵西服席地?而坐,锃亮的皮鞋上?踩了不少黄泥,本人却丝毫不在意。
他扬着一张阳光痞气的脸,笑着问岑月:“岑记者,我刚听村长说?,之前地?震的时候,你?也在?”
岑月摆弄设备的手一滞,温和回:“是的。”
程嘉野了然地?点点头,如此说?来,那就说?得通了。
他脸上?的笑弧大了些,“岑记者,采访开始吧。”
“好的。”
……
回到临江时,已?经是傍晚了。
岑月对着电脑剪了两个小时的片子,才慢吞吞开始写稿。
快要入春,暴雨说?下就下,窗外的老梨树经过一整个寒冬地?蛰伏,细嫩的纸条已?经开始冒出嫩芽。
屋内窗帘没拉,孤寂的路灯投下一室昏黄。
接近十一点的时候,岑月摘下细边眼镜,脚尖轻抵地?面?,靠在椅子上?活动了下酸胀的脖颈。
“嗡嗡嗡”
桌子上?的手机响起。
备注显示是林意,岑月以为是今天采访的事?情,很快接通。
“月月……”
电话里?传来林意的哭腔,岑月心头微紧,忙温声问:“出什?么事?了?”
“宋,宋安劈腿了!”林意哭着打了个酒嗝,“他妈的这个煞笔,我就出个差的功夫,回来直接捉奸在床。”
宋安是林意从大一就开始谈的男朋友,前段时间俩人因为彩礼和嫁妆的事?情闹的不是很愉快。
听她的背景声音有点嘈杂,岑月不放心地?问:“你?现?在在哪呢?一个人吗?”
“嗯,一个人,”林意抽抽搭搭地?回,“我现?在,在泊岸清吧。”
“先别着急。”岑月温声安抚,关掉电脑,边拿上?外套和雨伞边同林意说?:“我来找你?。”
话音落下,门“砰”地?一声被关上?。
岑月撑着伞,匆匆打车赶到泊岸。
这一带的酒吧不少,鱼龙混杂,泊岸在酒吧一条街的最里?头,装修的比其他清吧都雅致些。
但毕竟也是酒吧,躁动的乐声和迷离的灯光少不了,岑月找了很久才找到林意。
她大概是伤心惨了,手边空瓶丢了好几个,见到岑月,哭的反倒更凶了。
“呜呜呜呜月月,你?都不知道,我和他从大一就开始谈,到现?在一共谈了五年啊,我的青春都喂了狗呜呜呜呜呜……”
岑月没有失恋的经验,只能安抚性地?拍了拍她的背,干巴巴地?安慰,“你?会遇到更好的。”@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大概是真的很难释怀,林意又抱着她哭了好久,一直到精疲力竭后才稍微安静下来。
手机显示现?在已?经十二点半了,第?二天还要上?班,岑月倒了倒林意,“送你?回家吧?”
林意摇摇晃晃地?爬起来,抽过吧台上?的纸巾擤了把鼻涕,哽咽着嗯了声。
林意喝多了,这会儿腿直打摆,连条直线都走不稳,岑月扶着她出了泊岸。
她出门时,为了能够撑下两人,她还特意带了把大伞。
虽然泊岸里?面?氛围不错,但外面?这一条街都是酒吧,有秩序好的,也有鱼龙混杂的,五颜六色的头发和纹身随处可见。
甚至有的角落里?,还有人定点蹲着,其中心思不言而喻。
岑月扶着林意从街边快步走过,目不斜视,安分守己。
却没想到,变故还是发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