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铎吃痛:“林意姐你说话就说话,打我干什么?”
林意:“再不敲敲你这西瓜脑袋,哪天被人开瓢了都不知道。”
……
将近年关,江南居业务繁忙,除了市台领导做东聚餐,还有不少开发商也在这边请客吃饭。
包厢里暖气开的足,林意茶水喝多了,中途拉着岑月出门上厕所,一路上碰到不少财经日报上的熟面孔。
但岑月没想到会碰到周渝北。
厕所离电梯不远,当时她正倚在栏杆上,边吹风边等林意。
过道里是来来往往的侍应生,忙得鞋底都快擦出火星子来了。
忽然“叮”地一声,电梯门开。
一群西装革履却又大腹便便的男人从窄小的电梯里涌出来,面上挂着恭维又尊敬的笑,吊顶灯笼亮堂堂,被风吹过,珠帘发出“哗啦”脆响。
岑月下意识地侧眸望去,然后就看到了周渝北。
男人闲散站在人群的最中心,身形颀长,侧脸利落分明,墨色西服半搭在手臂,此刻正漫不经心地受着这群人的恭维。
他好似,生来就是站在权利巅峰的明月。
岑月敛了敛眸,目光落在中间隔着的那扇竹影屏风上。
风把灯笼吹得摇摇晃晃,光影坠落至脚尖却又很快飘远。
男人并没有看见她。
他们之间的距离,只隔着一面屏风,却又不止隔着一面屏风。
待到思绪回笼时,人群已经走远。
林意从厕所出来,甩了甩手上的水,目光落在她有些发白的脸上,“等很久了吧?”
“还好,”岑月淡声说:“走吧。”
回到包间后,没过半个小时领导就来了,大家伙儿都收了嬉闹的心思,一个个都站起来打招呼,场子瞬间变得有些生硬客套了起来。
领导们讲话无非就是些画大饼的陈词滥调,听的次数多了,除了恭维附和,没几个人会真正放在心上。
林意开着小差,“啧,这茶怎么越喝越没味道。”
张铎立马附和:“对吧对吧,不过我听说领导今天带了茅台,也不知道能不能有这个口福喝到。”
林意两眼放光,“我还没喝过茅台呢。”
“月月,你喝过”没……
她一转头,就对上李乐山锐利的眼神,立马缩回脑袋,坐得笔直,端正听领导讲话。
菜差不多已经上齐,会来事儿的人已经拎着酒杯向领导敬酒,舌灿莲花地说着漂亮话,一番推杯换盏下来,把人哄的开开心心。
岑月不会说漂亮话,作为新人也是尽量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无奈今天的热搜一升再升,不知道哪位领导忽然提了句,“咱们台是不是有个叫岑月的记者?”
此话一出,现场人都顿了瞬。
能让台长这样级别领导记住的基层记者,实在少之又少,更别说岑月一个新人。
一时间,各色目光在她身上交织着,有艳羡,有惊讶,也有嫉妒……
女生身材纤瘦,穿一件很寻常的浅绿色粗线绒毛衣,肩颈薄长白皙,简单大方且得体。
她全然无视那些目光,不骄不躁地站起身,“台长,是我。”
清丽的面上挂着谦和的浅笑,平日里那股清冷气淡了许多,一身浅绿,在闷抑的包间里像是投入一小束春天,生机勃勃,却又美好到让人忍不住多看两眼。
台长赞许地点了点头,“今天这篇报道写的很好嘛,都冲上热搜前三了,讨论度空前绝后,咱们临江新闻也是小火了一把。”
众人忙附和是的。
岑月不会这些人情世故,只是站着听着,尽量做到少说少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