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气短暂安静了几秒。
她又听到那道吊儿郎当的声音在调侃他:“啧,真是不解风情。”
“啪嗒”一声,打火机清脆的响声在楼道里响起。
程嘉野含着烟,闷闷吐槽:“我多冤呐,人家小姑娘看上的是你,跟着上热搜传绯闻的却是我。”
“再这样子下去,哥的清誉还要不要了?”
周渝北弯唇,含混笑了声,“嗯,辛苦你了。”
“嗡”
程嘉野手机振动,他拿起来一看,“卧槽,赵曦问到你排班了,准备在除夕那天请你吃饭。”
树影在墙上映出斑驳的图案,周渝北微微抬手,慢条斯理地扣了下袖扣,修长的手指拓落在墙面上,衬的格外骨节分明。
他拖腔带调地哦了声,懒洋洋道:“真是不巧,已经有约了呢。”
风月
男人站在光影交界处,偏扬的尾音带着笑,落在空荡荡的楼道里,像是春末的柳絮,轻飘飘地抚乱了空气。
岑月盯着墙面上的光影看了几秒,侧身掉头。
恰好此时,程嘉野掐灭指尖烟头,笑嘻嘻地说:“渝北哥,赵曦没找到你,打道回府了。”
“我们上去吧。”
男人轻颔首,单手抄兜,提步上楼。
冬日的暖阳落在他肩头,角落的灰尘被风吹起,两道影子短暂交错,却很快擦肩而过。
他们谁也没看见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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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素萍做完手术没两天,但已经脱离了生命危险,从icu转出来在普通病房住着。
岑月背着相机走在最前面,后面吴珊恨天高泄愤似的,踩的“哒哒”作响,嘴里时不时囔囔着“怎么还不到”,“路真远”之类的话。
李乐山面色不虞,但岑月却像是没听见似的,依旧心如止水地带路。
走廊很快走到尽头。
岑月和林意打头阵,便先上前敲门。
“谁啊”
病房门被从里面打开,探出来一张有些苍老的面孔。
岑月礼貌弯唇,“您好,请问钟素萍女士住这儿吗?”
现在这个年代中老年人的防诈骗意识逐渐提高,孟玄彬半信半疑地看着他们,“有什么事吗?”
“我们是临江电视台的新闻记者,这次过来是想给……”
话没说完就被打断,孟玄彬:“不好意思,我们不接受采访。”
林意斟酌地问:“方便问一下为什么嘛?”
“你们看她这个样子,”孟玄彬将门敞开,无奈道:“连话都说不了,能接受采访吗?”
拥挤的房间里,老人戴着氧气面罩无力地躺在病床上,全身都插满了管子。
虽然看不清面容,但能感觉到她虚弱又痛苦。
俩人皆是一愣,岑月率先反应过来,“我们不采访阿姨,我们采访您。”
她脸上始终是笑盈盈的,机敏又温和,按理来说态度摆在那儿,很少有人会伸手打笑脸人的,可老人家似乎对临江电视台有股莫名的敌意,依然拒绝:“不好意思,我们不接受临江电视台的采访!”
“你们请回吧。”
门被关上,小幅度地掀起一阵冷风。
“这可怎么办啊?”林意有些无措,实习两个月以来,她还是第一次碰到这种情况,难得慌了神。
岑月温声安慰:“没关系,不到最后一刻,不要轻言放弃嘛。”
“那现在我们要干什么?”林意眼睛亮晶晶的。
岑月:“什么也不干,在这等着。”
“……哦,好叭。”
李乐山正在调试设备,闻言多看了岑月一眼,眼底透出些许欣赏,赞同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