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渝北嗯了声。
电话两端都安静下?来。
昨晚的失态实在太过尴尬,只有?隔得远,岑月才能稍微平静一些面对周渝北。
都冷静了会儿。
夜风撩起她的刘海,酒店楼层很高,能俯瞰到远处的西川不夜城,零点的烟花适时绽放,岑月仰头看了两秒,把视频打开。
“周渝北,看烟花。”
视频那端很黑,但她听到了周渝北的闷笑声。
他说?:“烟花很好看。”
房间里的林意听到她说?有?烟花,拖鞋都没穿就跑出来了,却错过了最鼎盛的时候,只看到寥寥尾焰。
忍不住小声抱怨:“什么鬼,怎么我?一来就不放了。”
岑月安慰她,“明天说?不能也能看到。”
林意撇撇嘴回去?了,烟花刚好燃尽,岑月将摄像头关上,和?周渝北说?:“我?在这边一切都好,采访做完就回来。”
“好。”周渝北说?,“早点休息,注意安全。”
“知道啦!”
挂断电话后,岑月回到室内,顺便把阳台玻璃窗也关上。
林意正咬着烧烤刷视频,见她回来,扯了半只炸鸡给她。
“饿一天了,赶紧吃点。”
“谢谢林大善人。”岑月撕开手套戴上,跟林意挨在一块儿看视频。
林意边将鸡腿沾上辣椒面,边问?岑月:“刚才是和?周医生打视频吧,大晚上的聊什么呢?”
岑月笑着说?:“一天没回消息了,报个备。”
“真?甜。”林意说?,“恋爱还是看别人谈有?意思。”
她接着又?吐槽起她的前男友,岑月边啃鸡腿边听着,偶尔被她逗笑两下?。
从高中到初入社会,七八年的感情,说?散就散,而且还是以?那样不光彩的形式结束,其实很难释怀。
刚失恋那会儿,她把自己关在屋子里关了三四天,从屋子里出来的时候,天气刚转暖,她把厚重的窗帘一拉,暖融融的阳光就这么透过枝桠照在身上,枝头松鼠爬上爬下?,也有?小孩儿在草丛玩耍。
那一刻,情绪忽然变得很淡。
她也好像明白了,人不能太悲观,一切事情的发生不一定是苦难,也有?可能是想?教?会她点什么。
林意和?岑月说?:“我?后来带了把铁锤,去?大云山把之前我?们一块挂的同心?锁给砸了。”
“爽了。”
岑月问?,“大云山台阶三万步,你爬上去?是不是累坏了。”
“没有?,”林意摆摆手,一本正经道:“我?坐缆车上去?的。”
两人哄笑成一团,月亮溜到天空正中间,窗外野蔷薇正在微风里悄悄开放。
后来收拾好一切,岑月关灯躺在床上,忽然想?起来白天说?的要买床。
她定了个闹钟,就点开购物软件,输入关键词。
订的是双人大床房,林意翻了个身,就看到岑月在买床,忍不住问?:“怎么突然想?买床?”
岑月睫毛颤了下?,“……床坏了。”
即便已经过去?一天了,再次提到床,岑月还是会忍不住去?回想?。
“你脸怎么那么红,发烧了?”林意刚想?去?翻体温计,突然又?像是想?到了什么,瞬间秒懂,贱兮兮地凑过来,“不是,周医生这么行的吗?床都搞塌了啊。”
她话里是难掩的震惊,岑月脸上温度更高,像是被火烧了一样,越来越红。
她呐呐解释,准备装傻,“我?,昨晚喝了点酒……不记得了。”
林意露出一副我?懂的表情,好意道:“突然想?起来,分?手之前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