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至海的消息怎么这么灵通?
还是?说,他其实一直在监视她……
岑月声音有些冷:“你怎么知道?的。”
“哈……”岑至海闪烁其词,“爸爸也是?听生意?上的朋友说的,一时高兴过了头就……晏晏,爸爸只是?担心你。”
岑月沉默。
岑至海继续说:“找个时间把男朋友带回家吃顿饭,爸爸帮你把把关。”
他沉不住气,那点心思明显得不能再?明显。
岑月忽然有些累,也懒得再?花时间和他再?作周旋,深吸一口气说:“爸,我和周渝北现?在只是?男女朋友,您盯着我那么久想必也知道?我们才谈不到一个星期,感情并不稳固。”
“但是?您公司在做的已经是?夕阳产业了,投资稳亏不赚。”岑月停了两秒,轻声道?:“您觉得,他凭什么要帮您?”
不知道?岑月哪一句话?突然刺到岑至海了,电话?里的声音骤然变高:“岑月,你现?在真?是?翅膀硬了,连爸爸的话?都不听了。”
唯利是?图的商人说话?就是?好笑?,过去?二十几年都没管过她的人,现?在家里产业成了烂摊子,又反过来指着她不听话?。
这通电话?岑月没妥协,两个人闹得不欢而散。
岑月收起手机,沉默地往前走。
比起许心姿时不时的指责,岑月更?讨厌岑至海的漠视和利用。
天空不知道?什么时候下?起了小雨,岑月憋了口气堵在喉咙里,好长时间都没疏散出去?,雨伞就在包里,她懒得拿,干脆就这么自暴自弃地走在雨里。
临江多雨,但她其实一点也不喜欢下?雨。
空气潮湿粘腻,心情阴郁,就像原生家庭带来的绵延持续顿痛感,是?她一生也走不出的潮湿。
也不知道?走了多久,头顶的雨却骤然停歇。
可脚边的水洼,还有雨滴不断坠落。
冷调的乌木沉香味的气味从?身后扑来,将她包裹住。
岑月慢吞吞抬眸,黑漆漆的伞下?,是?周渝北比伞面还要乌黑的眼睛。
夜色将他的轮廓笼住,只是?平稳声线中,透着一丝微压的情绪,“抱歉,是?我来晚了。”
岑月看到了他手里的郁金香,刚想笑?一笑?问他是?不是?送自己的,可脸上表情一动,睫毛上挂着的水珠便顺着动作流进了眼睛里,酸酸胀胀的。
她听到头顶男人轻叹一口气,然后被他拥进怀里。
乌木沉香的气息嗅在鼻尖,和他宽阔的肩膀一样,给人稳稳的安全感。
小时候岑月总是?疑惑为什么小孩子越哄越哭,但她现?在也不知道?为什么,只是?靠在他的肩头,即便他什么话?也没说,眼泪就是?不知不觉地掉了下?来。
周渝北感受到肩头处的濡湿,心也被牵扯着顿顿地疼。
他低着她的额头,克制住情绪般温声轻哄:“以后不开心了给我打电话?,好不好?”
这样商量的口吻,却如同雨滴轻敲芭蕉叶,“啪嗒”一声落在岑月的心上。
她小心翼翼地问:“不会?麻烦你吗?”
毕竟没有人会?喜欢无端承受别人稀碎凌乱的坏情绪。
空气静了几秒,男人嗓音温和:“不会?。”
因为在意?,所以不麻烦。
爱让人心底长满青苔,周渝北总是?很贪心地想要多了解她一点,再?了解她一点。
然后在每一个她需要的时候,稳稳接住她。
风月
“啪嗒”一声
最后一滴雨从窗檐落下, 绿波浮动?,风铃轻晃。
岑月一身被?雨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