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渝北的尾音勾勾缠缠的,透过滋滋电流传到耳膜
“还需要么?”
风月
“需要。”
岑月几乎是想也不想。
电话那头轻笑了声
岑月稳了稳声线,问:“周医生什么时候有空?”
“下午就可以。”
打火机“啪嗒”一下,在雨声中显得格外清脆。
本着严谨的态度,岑月从包里翻出纸笔,“周医生,麻烦你说一下具体时间……和地址。”
听筒里安静了两秒,随后道:“下午四点半吧,地址在市二院北院区,13楼心外科。”
“还有”
岑月写字的笔一顿:“您说?”
“在那之前我有个手术,如果不能及时过来的话,你可以先到办公室坐会儿。”
“别干等着。”
男声低醇慵懒,语调淡淡,却处处妥贴。
岑月不动声色地记完,“好的,那我们到时候再联系?”
“嗯。”
电话挂断,岑月打车回台里。
出租车驶入车流,正好赶上拥堵的早高峰,空气中到处都是汽车尾气和潮湿的泥土味。
一夜未睡的困意在这一刻到达顶峰。
平常不到二十分钟的车程今天堵了将近一个小时,岑月靠在后座昏昏沉沉地补觉,一直到园区外司机才将她喊醒。
“小姑娘昨晚熬夜加班了吧?”司机是个热心大叔,看她眼下两片青黑忍不住关切道:“你们这群年轻人,认真工作的同时也要注意身体啊。”
伸进包里的手指微滞,面对陌生人的善意,岑月略微有些无措,只是闷闷应了声:“好。”
她掏出手机扫码付款,出租车掉头重新驶上车道。
刚下过雨,天空蓝的发亮,园区内的绿植也都被冲洗的很干净。
岑月到食堂买了两个包子就上楼,休息日的办公室只零星坐着几个人,静的出奇。
她慢吞吞地咬着包子开电脑,打算把昨晚没修完的采访稿再改一改。
视线无意间碰到工位上那张写好的便签纸。
她以为,那天在赵家村周渝北会应下采访,只不过是出于客套,没想过他会真的放在心上。
毕竟地震伤员那么多,身为医生他一直都很忙。
微弱的日光从云缝里钻出来,修完稿子时已经是下午三点了,过了午饭时间。
岑月盯着那张写着地址的便签纸两秒,开始往包里收拾东西。
第一次独立做采访,尽管一切准备工作都已完成,还是会有些紧张。
岑月按照便签纸上的地址,提前半小时到医院踩点。
城北院区是今年新建的,装修风格与老院截然不同,大厅里是手足无措的老人和随处可见的志愿者。
岑月有些触动,举起相机默默记录下来。
心外科的病人需要静养,并不像其他病区一样拥闹。
中央空调效果不错,冰冷的手指逐渐复苏过来,岑月在病区站了会儿,观察到对面护士站里面的护士们一直在忙碌地进进出出。
犹豫了会儿,岑月还是决定上前问。
“您好”
“请问周渝北医生在吗?”
“周医生手术还没下来。”
护士抬头看见她手里的相机,又问:“你是市电视台的记者?”
岑月点头。
值班护士电脑上的体温单还没绘制完,态度却依旧软和,“周医生办公室在左转第三个房间,您……要不去那坐着等?”
“不用,”岑月嗓音温淡,视线移到她疲惫的脸上,话锋一转:“我想采访一下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