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了伴侣后的alpha易感期有多疼,不是你一个beta能想象得到的。”林琛吸了口气,缓缓道:“尤其是阿珩,他没真正爱上过omega,对omega心理上的排斥已经影响到了生理上,那种极度渴望omega的安慰,却下意识厌恶,与生理本能对抗的痛苦不亚于在钉满钢钉的床上赤身裸体地滚动……”
凌落面色一白。
林琛平静了几秒,继续道:“他这辈子都没那样狼狈过,有时候疼到意识模糊,嘴唇都咬烂了,还不断流着眼泪问我,问你那时也是不是像他一样那么痛。”
beta浑身一震,心脏狠狠一抽。
只听林琛嗓音嘶哑,“直到后来,抑制剂的效用聊胜于无,他每次疼得打滚,像是下一秒就要死去。直到最后,普通的抑制剂一点用处也没有了,我们只能给他订制了特殊的专用于顶级alpha的抑制剂,但这个抑制剂有个很强的副作用,你知道是什么吗?”
凌落语带惊慌,忙着急地问追:“是什么?”
林琛幽深的眼睛盯着他,双目灼烧,一字一句咬牙切齿:“腺体萎缩。”
凌落倒吸了一口气,捂住了心口,手撑在旁边的鞋柜上才能站稳。
“alpha和omega的腺体分泌信息素,强化alpha的体质和精神,用外界的因素强行对其干扰并使得腺体萎缩退化,不亚于把一个智慧生物的神经与骨肉根根切断,寸寸分离,比他之前受过的折磨痛苦千万倍。”
alpha咬牙切齿,恨铁不成钢:“除了我之外没人能抵抗得了他发病时狂暴的信息素,他疼到自残,一边哭说自己对不起你,一边拿刀在胳膊上一道一道地划,划得见了骨头。他流血流到奄奄一息的时候,我闯入了他家,你知道他睁开眼对我说了句什么吗?”
凌落死死咬唇,几乎被alpha的描述压得喘不过气,有什么东西不受控制地从眼眶里流出来。
林琛没等beta回答,便自顾开了口,心头沉重:“他出现了幻觉,强撑着自己站起来,拿着沾着血的刀子去了厨房,说要给你做饭。”
心像被一只大手攥住狠狠揉捏撕扯,beta终于撑不住了,alpha的描述仿佛化作了实体,浮现在了他的眼前。
他看到祝珩满身刀痕,如一个血人一般站在厨房,英俊但毫无血色的脸庞露出温柔的笑意,轻柔地、极有耐心地对待着手里的食材。血滴在他脚下,汇成一滩铁锈味的浓稠液体,他却丝毫不在意,只是专注着手里的动作。
凌落突然想起来,在鸥城的几个月里,不管天气再热,祝珩似乎都没有穿过短袖短裤。
他终日长袖长衫,围一个粉色围裙,若无其事地给他做饭做甜品,从来没有一丝颓色和痛苦。
那晚他被祝珩哭着诱拐哄骗上了床,祝珩一直撒泼说自己浑身疼,他一直以为是祝珩有意为之有所图谋,现在看来,好像不是假的。
凌落失魂落魄地跌坐地上,眼泪无知无觉地滴滴落下。
“多年的抑制剂注射让他的腺体受了很大的影响,甚至萎缩之后还出现了病变,在找到你之前就已经预约好了手术,可他为了找你一拖再拖。直到我亲自去了鸥城才把人绑了回来,他三天前刚接受了手术,切除了一小部分腺体,听说你回来了,他挣扎着要爬起来找你,又昏倒在了病床上。”
“……”
林琛全程见证了祝珩那三年里被病痛折磨得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因此对造成好友如今下场的始作俑者颇有怨气,根本摆不出好脸色。他本想给凌落点颜色看看,可见beta现在的状态,也不好再说什么,于是干脆径直起身出门,临走之前忍不住开口:“你不该来a市,我知道他之前对不起你,他这些年也一直在付出代价,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