堪一击的乌合之众。
唯独。
崔令之提到了皇嗣。
张瑾万分清醒,深知这是必然的结果,然而那时,他竟极罕见地走神了一下,觉得自己或许走了一步无可悔改、将来或许会失控的危棋。
他想要永远立于不败之地,故而要以雷霆之刀斩断一切阻碍,包括斩灭他自己的欲,然而从最柔软处下刀,又会不会砍到动脉,鲜血横流?
落子无悔。
张瑾垂睫,握着酒杯的指骨微微泛白,随后深呼吸,一根根放开手指。
女帝饮了酒,有了醉意,起身离开御座要四处走走。
不知道是真醉假醉,但她故意靠着秋月,瞧着几分像真醉,张瑾看了一眼右千牛卫大将军梁毫,梁毫立刻主动上前,拱手道:“陛下,臣护送您。”
她说:“不。”
“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