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月一怔,心里却反问:难道不是吗?

秋月事事都为女帝考虑,在殿中之时,自然也在悄然观察君后,看出君后对张相的几分明显排斥之意。

公主府之事,张相突然掺和进来,并非是陛下与张相商议却故意隐瞒君后,秋月无法确定君后是否在因为此事介意,特意提一提,也是怕君后认为女帝隐瞒他、对他不够信任。

毕竟,君心难测,臣子也怕被帝王忌惮利用,事后卸磨杀驴。

秋月叹息:“看来,是臣妄自以小人之心揣度君后了。”

赵玉珩说:“张瑾此人,看似沉默内敛,实则心如铁石,狠辣不亚于谢安韫,陛下到底稚嫩,我不过是怕她被利用。”他闭了闭眼睛,眼角眉心胀痛不已,便抬手轻轻摁了摁,又说:“若论为臣之心,便是谢家都远比张家可信,张瑾是何等出身,被驯化的忠犬与啖肉饮血的野犬,到底不一样。”

别人家的子弟,自小读圣贤之书,有礼仪法度教化,一些想法根深蒂固。

而张氏兄弟,父母双亡,天生不受教化,是野生野长的恶犬。

只不过,先帝以雷霆手段打断了他的骨头,让他得以忠犬的姿态匍匐在地,让他咬谁就咬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