饭后,同事邀请徐念溪去她卧室,徐念溪在她卧室看见了厚厚一本相册。
全部都是同事成长时的点点滴滴。
她和父母搂成一团;爷爷侧过脸亲她脸颊,估计是胡子有点扎,她皱紧脸,想躲;天安门前她坐在她爸爸肩膀上,笑容满面地比着耶。
一切都那么美好,美好得甚至残忍。
因为徐念溪清楚地知道,这么美好的东西,不属于自己。
从那之后,徐念溪明确意识到,她不喜欢过年,不喜欢中秋,不喜欢任何普世意义上需要和家人在一起的节日。
也再也不会试图在过年这种日子,去往别人家。
而眼下,又是一次过年。
光是这个节日都让她心绪积郁。
更别说,她还要去见程洵也的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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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过年还有段时间,但徐念溪从得知这个消息之后,就开始焦虑。
大熊这时有了新的用途,她焦虑时,就躺在大熊身上,一会儿躺躺熊肚子,一会儿躺躺胸脑袋,争取把它压扁再压扁。
时间不顺着她的焦虑而变慢,很快就到除夕前两天。
陈振给她们放了假,时间空闲让焦虑更甚,蹂躏大熊已经不能缓解徐念溪的紧张了。
那晚,徐念溪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睡的,但就算睡了,也睡得不沉,做了很多乱七八糟的梦。
半梦半醒之间,她听到客厅有声音传来。
估计是程洵也。
再一看时间,凌晨五点半。
西津昨夜下了一场大雪,落地窗外的夜景隐隐反射着白光,照亮室内。
徐念溪盯着这点白光,实在睡不着,起了身,想问程洵也,他家人都是什么样的,有什么忌讳。
她打开卧室房门,往客厅看。
出乎意料的,客厅已经没人了。
程洵也呢?
正想,程洵也卧室的房门突然打开了。
徐念溪下意识,侧头看过去。
就见大冬天的凌晨,程洵也估计是刚洗完澡。
上身赤|裸着,头发湿漉漉的,他低着头,拿毛巾擦头发,有水珠顺着肌肉往下滑。
从下颚到斜方肌,再到线条明显的背肌,又接着往下……
凌晨、裸男。
徐念溪从来没想到,会撞见这样一副画面,吓得想捂住嘴尖叫又想捂住眼睛。
但只有一双手,她还没想好该怎么用。
程洵也似乎感受到了目光,侧身往她这边看过来。
四目相对的那一瞬间,徐念溪身体自己有了动作。
她捂住眼睛,发出惊人的尖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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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洵也穿好衣服,他头发还是湿的,水珠打湿衣领。他眉宇间也皱起了个小疙瘩,坐在客厅沙发上,看离他很远的徐念溪。
她依旧一副视他如猛兽的德行,再加上刚刚的尖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