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进出出的人也多,姜颂随便看一个参会人员的三角牌。要不是西津市政府的,要不是哪个大企业的,吓得她连连咽唾沫,都不敢看了。
会议开始前五分钟,主持人让他们三人换了个地方入座。
他们不明所以地换了,原本以为只是暂时坐坐。
可下一秒,就见他们的翻译位上,重新坐了几个人。
也是家翻译公司,和他们这种三瓜两枣比起来,来人显然专业利落得多,西装质感都不一样。
这些人坐翻译位了,他们坐哪里?
陈振意识到不对,起身问了主持人,主持人正忙着最后一遍确认会议细节,没功夫搭理他,满脸不耐。
陈振只好和联系人打了电话,可直到会议开场,陈振都没回来。
漫长的会议结束,全程都莫名其妙又尴尬的姜颂低着头,匆匆离开会议室,去找陈振,问清楚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这会儿已经是中午休息的点,徐念溪出了写字楼。
刚出写字楼,一辆低调的商务车停在她眼前。
车窗被摇下,陈国平看过来:“念溪,上车,带你去吃饭。”
他说得如此自然娴熟,像是他们吃饭这事是提前预约好的一样。
徐念溪动了动身子,看他:“振荣,是你邀请的?”
陈国平笑了笑,也不掩饰,直接点头:“是。”
他还是那么个如沐春风的模样,好像他什么都没做,是天底下最清白的人。
不论是邀请振荣,还是明明振荣已经准备好了,又被换位,让别家翻译公司来,亦或者现在。
他说的是去吃饭,做的却是,把振荣当傻子耍。
在绝对的权力面前,徐念溪不能拒绝。
到了餐厅,是家米其林三星餐厅。
陈国平贴心问她有没有什么忌口,得知没有,点好菜。
等菜的功夫,陈国平摆出张道歉脸:“念溪,你在南城发生的那件事,我很抱歉。我夫人没搞清楚状况,误会你了,我代夫人向你道歉。”
“上次我还没来得及给你翻译费,我记得是两万五是吗?这张银行卡里面有三万,多的算利息,很抱歉拖欠你这么久,密码是你的生日。”
陈国平微微一笑,那层温和儒雅的皮囊这时才溢出几分是是非非的浑浊。
徐念溪表情不变,好像没听见一样。陈国平见她不好糊弄,几不可闻地皱了下眉,很快又展开:
“这样吧,为了表示歉意。我帮你介绍个工作,不比你之前的译易达差。再给你买一套房子,你不是一直想有自己的房子吗?虽然这样说不好,但以你的收入来说,靠你自己在南城买房完全是不可能的。”
他语气温和,但从话语中带出几分她该感谢他的傲慢意味。
徐念溪这时,总算认真地看了陈国平一眼。
陈国平有张很容易让人放下戒备的好容貌,从她第一次见到他时就知道这件事。
风度翩翩、温文尔雅的中年男性。
没有大肚腩,没有秃顶,相反身上都是时间带来的成熟阅历,待人接物进退举止得当。
在他做出这种事之前,徐念溪完全没想到他是这种人。
人的皮囊,好像能轻而易举地,把灵魂里的恶臭藏住一样。
徐念溪只是看了陈国平一眼,陈国平却指尖微动。
徐念溪长得很漂亮,不是那种张扬艳丽的漂亮,她清丽娴雅,皮肤很白,是瓷质的釉白,五官都柔和。乍看只是耐看,看久了才发现她无论那里都好看。
和人老珠黄、又爱管着他的周清是两个极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