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倜远预感到今夜不会太平,手掌抚摸住楚昀的脸:“我这次去不知道得几天,幸亏床单什么玩意的我都洗好了,明天晒干你就直接能换。好好吃饭,别给我打电话,有人问你也说不认识滨江集团的人,明白么?”

他像交代后事,嘱咐几句就要走。

楚昀慌了,一把拽住李倜远的手,声音哽咽:“你还能回来吗?你别倒下,多少年都熬过去,千万别想不开。”

“想什么呢。”李倜远乐了,“滨江集团那些破事我从一开始就没参与,顶多过去作为证人接受调查而已,判不了刑。你就老实待着吧,等家里平静了我跟你联系,其余别打听,也别管。”

是时候该走了,李倜远目光往下,落在楚昀肚子上。

千言万语凝结成空档,他想来想去,还是没把那句“没想到有一天我们家真能破产”这话说出口。

不敢想,也不能想。楚昀收到他转账那一秒有多诧异感动,李倜远亲眼看见了的。他知道自己什么样的渣人,万一楚昀知道他破产不跟他了,恐怕他接受不了这现实。

疯狗搞纯爱,没什么好下场,

但让他在进去的那个人是楚昀。

所以,他认。

心甘情愿,肝脑涂地,也认。

门咔嚓关上,脚步声愈发变远,到最后院子里的狗叫了几声,周围再次回复平静。

楚昀站在6楼窗边,看着李倜远飞速出了大门,启动迈凯伦离开,消失在夜里,有种难以用语言形容的心痛。

滨江集团的倒台牵扯出一大堆东西。原本的百年集团在一瞬间就分崩瓦解,各路人士都出来放实锤,说早就发现他们的根基出现了很大的裂痕,如今走到这个下场,也不过咎由自取。甚至有财经小报的记者大肆发文批判滨江集团一系列高管,说他们根本就是花瓶掌权,没有真才实学,只要姓李就能参与一部分股权管制,完全没考虑过集团创始人和建立者的心境。

事情发酵了一个星期,楚昀每天都紧盯手机,生怕错过李倜远的相关。然而一直到最后一天他也没发现那些记者对李倜远有什么负面评价,唯一出现了他照片的一条新闻还是他爷爷去世,他爹被抓,李家树倒猢狲散,他这个看上去最不怎么样的纨绔子弟被迫承担大任,主持了葬礼。

不管怎么样,至少他平安无事,楚昀就能放心。

城中村出现小偷事件之后,有许多租客都搬了出去。这个房子不是他们的唯一选择,在附近有许许多多的房东都有房源,考虑到个人的财产安全,去租一个有监控的房子,总好过像这样等待破案。

差不多过了一个月,这天楚昀上门去问李静怡家的通心粉鼠,偶然听见了她和她爸爸的对话。李先生说:“滨江集团这回算是完蛋了。李倜远他爹听说是想再娶一个老婆,结果招惹了军区大院的一姑娘,人家爹有头有脸,能允许他胡来?你看吧,滨江集团倒台只是一个开始,等待李家这群人的可真没有什么好下场。”

楚昀没听李倜远结果他老子的事,只知道他和对方不和,也不晓得滨江集团这次的事件会不会让他也受影响。

李静怡皱了皱眉,“他们家之前和我们家交好,总不能见死不救。冤有头债有主,祸不牵三代,这样子一杆子打死是不是太过分?”

“还有小祖宗,这话你可别到处去说,”李太太忙阻止女儿,“在家说说算了,真让外头人听见你爸也得受牵连。谁不知道人家就是冲着滨江集团去的,那李倜远就不是个什么好东西,他爹更不是,上梁不正下梁歪,要我看这回也是咎由自取,谁让他们家人都品行不端?但凡有个好人,能落到这下场啊?”

提起李倜远,连李先生也没什么好评价:“之前他们边疆集团做那么大,我还有心结一门亲事,帮帮他们。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