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我从来不晓这些事儿,你们看着合适,便这么办罢。”素姐眼里,她昔年做下错事,总是没脸见这些晚辈,一应事体俱由他们做主。且洪谦为人亦好,又与金哥拼了个官儿来,较之先前江州程家已是好上太多,她原本便是没甚大志向的人,小富即安。
洪谦夫妇见她无话,便退将出来,又将三个儿子拢至跟前,越看越欢喜。
那头郦玉堂回家,抓着申氏的手儿,絮絮叨叨说着他那孙子。申氏平日想这章哥想得暗处抹泪,却又须得在人前欢笑。有个人与她一道说说章哥,她心内原是欢喜的,初时听郦玉堂夸赞,极是开怀,也顺着他说。郦玉堂酒多了,有些个人来疯,越说越??嗦,申氏渐听出味儿,脸儿也变了,指戳他额上:“你终改不了这脾性!”弄得九哥在家里便不大快活。
这两处皆算是好的,总是夫妻和睦,又各心安。宫内官家却在焦躁!见着皇后,便想着她对孝愍的不好来。头闷在被子里也不理她,与了皇后一个没趣儿。皇后走开了去,官家又觉偌大宫殿,空空落落,心又生凄凉之感。闭上眼,九哥与诸臣饮宴的样子渐又与孝愍重成一个人,都穿着一样的衣裳。又想章哥生得白嫩肥壮,眉眼如画,他已记不起自己孙子模样了。
一夜也不曾睡好,次日起来便有些精神不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