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面的人头都埋进了枕头里。
陶笑以为是这人等着她开锁呢,想了想又开口“钥匙我就放在玄关的柜子头,你回来自己也是可以开锁的。”
严陌还是没作声。
陶笑没安慰人的经验,语气严肃起来。
“严陌。”
严陌知道这是她耐心即将告罄的时候,他连忙抬起头解释,可怜巴巴的“我不是想你留下来陪我,我也不要开锁。”
“那你这样干嘛呢?”
“你把钥匙随身带着好不好,还有那几个摄像头我还是装在房间里,你闲下来的时候看看我,不用太久,一眼就行。”
陶笑突然说不出话了,她不是不想这个人。
但大家都有自己的事情要忙,她不会提出严陌可以抛下文身跟着她大半个中国跑这个提议,更不可能为了严陌就不去了。
还好两个人都懂对方。
“我睡不着,你跟我说说,你这次要拍什么。”严陌撑起身看着她。
陶笑不是个善于言辞的人,看着严陌的目光还是慢慢开口“算是小成本的纪录片吧,主要是各地乡村少数民族的人文记录。”
“那你岂不是要过一段很艰苦的日子?”
“是啊,我都迫不及待了。”
“你会好好吃饭吗?”
“会。”
“你会好好休息吗?”
“这不能保证。”
严陌微微蹙了蹙眉头,想了想又开口“等你回来了我给你补回来。”
严陌这两天其实挺累的,他絮絮叨叨跟陶笑说这些天遇到的人和事儿,说着说着就睡着了。
陶笑看着屏幕前男人硬朗的睡颜,眼底有淡淡的乌青,小胡茬也冒了出来。
她没作声,摸了摸胸前坠着的那枚小小的钥匙,翻个身也睡了。
严陌的航班准时降落,他行李不多,只单手挎了个包,望着人头攒动的机场,不动声色叹了口气。
陶笑的航班一个小时前起飞,两个人连见都来不及见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