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陌站起来揉了揉脸，陶老师明明很受用。

陶笑报了地址，严陌在导航上搜索着“这地方，我得开快点了，再磨会儿等堵高架桥上。”

陶笑的摄影室在市内黄金地段，寸土寸金的地方挺大一间，门口有个烫金粗体的TAO挂在上面。

一进去就有人迎上来，是个小伙子，工作态度太认真“姐，宋桐落那边马上到，设备都已经架好了，他们团队交接时说带妆来的，但我怕效果不好，也安排了李姐在旁边随时补妆...”

陶笑拍了拍王乐天的肩“你安排的我一向放心，放轻松一点，别紧张。”

王乐天是陶笑的摄影助理，天赋极高，大学时就把陶笑视作偶像，毕业后就义无反顾来了陶笑摄影室应聘。

小伙子什么都好，就是容易焦虑，陶笑带了他那么久，还是没改过来他这个情绪。

王乐天抓了抓头，瞥见陶笑身后的严陌，不好意思起来。

“哥，你坐你坐。”小王把严陌带到了休息区，殷勤的不像话。

“您要喝什么？茶咖啡还是白水？不对橙汁昨天喝完了您想喝我立马出去买。”

严陌有点想笑，他好久没被这么叫过了，周彭喊他老逼，唐元叫他老东西，工作室里的人被带的没正形，喊老大不喊哥。

“别那么正式。”严陌朝小王摆摆手“我叫严陌，就是你陶老师一司机。”

小王明显不信，他姐天天骑张大机车，哪来的司机？再说他姐可从来不带男人来过棚里，“严哥有事儿喊我就行，我马上去弄。”

“我没事儿，我事最少了。”严陌眯眼笑“还真有一事儿，要是有吃的分你严哥点呗，陶老师没吃早点，还是得吃点垫垫。”

小王哭丧着脸“我劝了三年，她就是不吃，说吃了反胃。”

严陌皱了皱眉，这是伤到胃了，吃个早点会反胃，真是破习惯。

小王拿了一袋羊角包过来，还配了咖啡“严哥肯定也没吃，您先吃，宋桐落那边到了，我去迎一下。”

严陌点头，又问了句“你们这儿能随便走动吧？”

“啊？”小王有点疑惑。

“搞艺术的不都得有点怪癖，我怕我去看了影响拍摄效果。”

小王笑了“能，除了更衣室您随便逛。”

严陌提着面包去找人，陶笑在场地里正在指挥人“把那盆花往左边摆，另一盆拿掉。”

“主题是侘寂啊？”

“是。”陶笑回答完又笑着补了句“严老师还懂这个啊？”

“看不起人吗这不是，好歹我也算半个勉强搞艺术的。”严陌也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