毫不收敛。

他至今记得旷野上如怨灵哀嚎嘶吼的可怖风声,在每一个饥饿难挨的深夜里,他坐在岗哨上重复着擦拭刀刃,直到血污消失,刀体光洁明亮。

子爵会问他为什么不吃、为什么不学烹饪,心情好了给他倒一碗黏糊糊的肉汤,再在谢敏冷酷嫌恶的脸色里败兴而归。

但子爵心情好的时候是少数,他大多时间会和追随他的同道者围拢在铁锅边,讽刺谢敏是装腔作势、虚情假意的伪君子。

有时,邮差也会来看看,他多半不会与谢敏交谈,可能是他对付不了固执的人,也可能是当时的银远没有谢敏这般自来熟。

他只会走过来,在银身边放一大块用油纸包好的烧饼,和一块黑乎乎的巧克力。

谢敏趁傅闻安挑贝类的时间里,拐进另一处货架,他开始想念巧克力的味道了。

两侧日用品堆满货架,谢敏向前走,车筐里的东西互相碰撞,清脆声响如金石相击。他慢慢踱着,偶一抬眼,看到一侧站着个穿卖场制服的售货员。

深蓝色制服,蓝色鸭舌帽,男人正往货架上摆卫生纸,右眼处有一道一指长的疤。

谢敏的脚步慢了些。